祈湛就像沒聽到陸昭霖的調笑，烏寒的雙瞳緊盯著虞歌的臉，語氣重了幾分：“我在問你，你的臉誰弄的？”

這聲音帶了十足的威壓感，院中的呼吸聲都輕了。

寶珠一下就想到了被祈湛摁在地上磕頭的老侯爺，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和虞歌姑娘鬨著玩……”

“打回去。”祈湛鬆開虞歌的下巴，轉頭看向寶珠。

虞歌心裡直犯嘀咕，讓她打寶珠，這不是打長公主的臉嗎？祈湛今日能護她，以後呢？她以後怎麼辦？

“確實是鬨著玩？”她定定神，替寶珠開脫。

“打回去！”祈湛神色一沉，厲聲嗬斥道：“我的人，我的東西，不經我的允許，哪怕弄折了一個角，都得死。”

寶珠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身子一軟，徹底癱倒在地上。

“大人息怒。”秋韻眼看要鬨大，她深知其中的厲害，趕緊跪下求情：“寶珠姐姐也是一時失手，不是故意為難虞姑娘。”

“我怎麼跟你說的，我的話不說第三遍。”祈湛不理會秋韻，一身威壓地盯住了虞歌。

虞歌被他的眼神盯得喘不過氣來。

她突然反應過來，她t?那些小手段確實逃不過祈湛的眼睛，是他不與她計較罷了。

“我不敢。”她跪下去，也跟著服軟。

“寶珠是長公主的人，算了吧。”陸昭霖摸摸下巴，走過來打圓場。

“是人是狗，自己好好想想。”祈湛冷著臉，突然揮手甩出一鞭子，狠狠地抽到了寶珠身上。

這一鞭子抽得迅猛，沒人反應過來，寶珠更是沒想到，等反應過來時，這一鞭子從她的右肩落下，抽爛了她半邊背。

秋韻慌忙爬起來，扶起虞歌就走。

虞歌的臉也嚇白了，踩著屍山血海出來的祈湛，他發起怒真的好可怕。

所以，她真的能全身而退，離開公主府嗎？

崔嬤嬤也嚇得直發抖，頭也不敢抬一下，待到風裡的血腥氣散開，祈湛已然帶著陸霖昭走了。

“快，快扶寶珠姑娘回房，叫大夫。”崔嬤嬤連滾帶爬地跑到了寶珠身邊，眼看她被抽暈死過去，嚇得大叫起來。

公主府自有教習規矩的地方，但寶珠卻把她們一行人故意叫去錦楠園，還正好讓陸昭霖看到。若說不是故意，祈湛絕不信。

這一鞭子，打輕了！

……

竹苑，虞歌捂著受傷的臉頰，不安地問道：“大人不會殺了我吧？寶珠可是他母親最器重的人。”

“不會吧。”秋韻搖頭。不過她今天也嚇到了，祈湛有陣子沒發怒了，上回見他發怒，還是兩年前。

“可能是今日大人的差事辦得不順，你先彆急，把藥塗上。”秋韻定定神，拿了傷藥過來，給虞歌塗在臉頰上。

“全怪寶珠，好好的，乾嗎找我的麻煩。就算找麻煩，那擰我身上就行了，還非擰臉。”虞歌腦子裡全是祈湛甩出的那一鞭子。

這些天祈湛除了在榻上厲害了些，白日裡對她都很寬厚，讓她忘了祈湛原本是個凶戾的人。她簡直不敢想象，那一鞭子若是落在她身上，她現在是不是已經被抽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