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我把戰神擄走後 清麓 3193 字 3小時前






第66章

村民們以為按照稻子倒下的速度,至少也得有十幾二十個壯漢同時割,誰能料到居然隻有淩息一個人。

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淩息手裏的鐮刀,好家夥,居然沒咋除鏽,這樣鈍的鐮刀能割出這速度,淩息莫非會什麽仙法?

鐮刀是淩息昨晚連夜上霍永豐家借的,霍永豐要做豬肉生意,會晚兩天下地收稻子,淩息想著自己收得快,早借早還,然而看大伯母最後拿給他的鐮刀,顯然他們家人並不相信淩息的話。

借給淩息的也是已經擱置不用的鐮刀,淩息倒是想直接拿上自己的死神鐮刀下地,這不是工種不熟練,打算先找人學會如何割稻子,再換新工具,現在穩紮穩打保守點好。

由於他初學者的身份加上農具不好使,淩息割稻子的速度受限,割得慢了些,所以他全然不懂大家圍上來乾嘛,有什麽稀奇可看嗎?

“淩……淩息,那些都是你自己割的?”有人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問出聲。

淩息不明所以地點頭,他家地裏就他一個人,不是他自己割的,莫非是鬼割的?

“謔——”

嘩然聲起,村民們交頭接耳朝著淩息指指點點,把淩息搞得更懵了。

“淩息,你莫不是會仙法?否則咋能割得那樣快。”

對上一雙雙期待的目光,淩息抬起袖子擦掉額頭的汗水,語氣透出絲嫌棄,“會啥仙法啊,就我這烏龜爬一樣的速度。”

眾人:“……”

如果淩息的速度叫烏龜爬,那他們叫什麽?

“還有事嗎?沒事我繼續乾活了,爭取今天之內乾完。”淩息出聲趕人,他忙著呢,除了地裏的活兒,還有許多事要忙活。

乾燥的風將淩息的話語帶入村民們的耳朵裏,又從另一邊耳朵帶出來,等等,他們剛剛好像有一瞬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話。

一定是幻覺,哈哈,一定是。

那可是五畝地,身嬌體弱的小夫郎咋可能一天收完。

他們欲再問些什麽,淩息已經彎腰繼續割稻子,手起刀落,割麥子的動作隱隱散發出肅殺氣,宛如殺人如麻的羅剎。

眾人舌橋不下,不約而同往後退了好幾步。

難怪淩息願意嫁給霍大郎,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倆口子都是能止小兒夜啼的主兒。

“我的老天爺,頭回看人割稻子手能割出殘影。”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別是啥畏罪潛逃的通緝犯藏進咱們村了。”

“呸,你少瞎說,淩息人美心善,水車那樣好的東西他也不藏私,任由咱們使用,劉枝受曹家磋磨,也是他出手相助。”

“我聽丹桂她們講,淩息能識文斷字,家境必然不俗,高門大戶培養哥兒可跟咱們不同,習些武術強身健體也是常事。”

“那可不,我家要有乾活這麽利索的夫郎,我做夢都得笑醒。”

“如此看來,淩息嫁給霍大郎當真可惜了,一窮二白又無父母兄弟幫扶,成天吃糠咽菜哪抗得住這樣大的體力消耗啊。”

“瞧瞧那小腰細的,身體養不好啥時候才能要孩子喲,有了恐怕也保不住。”

“哎,淩息若是願意和離就好了,咱們村不說家境殷實,但能讓他吃飽飯的人家還是有的,漢子雖說比不得霍大郎高壯,但至少沒病沒災,腿腳齊全。”

大家邊走邊聊,距離淩息越來越遠,架不住淩息耳聰目明,把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手上動作不停,內心吐槽同時進行。

如果他沒記錯,之前嫌棄他配不上霍琚的也是這批人,現在又開始指責霍琚配不上他了,明明他和霍琚看上去並無多少變化。

說到底,這些人從前看不上他,是因為他來路不明,又差點嫁人,在他們眼中已經失了清白,霍琚雖然一貧如洗,但他是當地人,又是頭婚,自然高他一等。

現在,他們看到了淩息能夠提供的更大價值,清白跟這些東西相比,立馬變得微不足道,恨不得把淩息吹捧到天上去,而有腿疾,無法下地乾活,且沒有營生的霍琚則在此時同他調轉了地位,轉變成村民眼中瞧不起的對象。

可霍琚的腿是今天傷的嗎?今天才突然變窮的嗎?

琢磨清楚其中本質,淩息搖了搖頭,拿起竹筒喝了口水,潤潤乾涸的嗓子。

視線落到生鏽的鐮刀上,大概他用力過猛,本就有些缺口的鐮刀,缺得剛厲害了。

他似乎要把這把鐮刀乾廢了……

雖然鐮刀是淘汰品,但不能有借無還,更不可能就這樣還回去,怎麽也得買把新的。

又要花錢,而且是冤枉錢,淩息一陣肉痛,早知道就不借了,直接拿自己的死神鐮刀來。

“咕咕——”

淩息再度埋頭苦乾,肚子傳來饑腸轆轆的動靜。

“淩息,快別乾了,休息會兒吧。”虞阿叔在田埂邊喊了聲。

淩息回頭,不知不覺,他距離虞阿叔家的地已經很遠了,怪不得虞阿叔得用喊的。

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眯起眼睛望了眼日頭,確實該休息了。

提起鐮刀朝虞阿叔的方向走去,虞阿叔趕緊給他倒了一碗水,“快喝點。”

“謝謝虞阿叔。”淩息雙手接過,咕咚咕咚喝起來。

“客氣啥,你午飯咋解決?要不跟我們一起吃點?”虞阿叔家隻有他們仨,他體力最差,提前回去燒火做飯,兩個兒子頂著大太陽在地裏繼續乾。

做好飯裝進竹籃裏,過來給兩兄弟送飯。

淩息擺手,順便擦掉嘴角的水漬,“謝謝虞阿叔好意,我家霍哥應該快來了。”

虞阿叔笑得慈眉善目,“你家大郎會做飯呀?”

淩息點頭,坦然道:“嗯,我廚藝不太行,家裏都是他做飯。”

一旁休息喝水的兄弟倆驚奇地瞪圓眼睛,村中漢子肯進灶房的屈指可數,更別提城裏的,讀書人講究君子遠庖廚,其他漢子則認定那是女人哥兒們乾的活,哪家漢子要是成天守著灶房過日子,是要被笑話的。

二人小聲嘀咕,“霍大郎居然會做飯,怪不得能娶上這麽漂亮的夫郎。”

“哎,咱倆都不會做飯,沒戲了。”

這話若是被他們阿爹聽見,鐵定一人一個腦瓜崩,人淩息早成親了,你倆就是大廚也沒戲!

田地旁栽種著幾棵大樹,遮天蔽日,正好可以乘涼,挨家挨戶陸陸續續有人過來送飯,大家紛紛從地裏上來,到樹下邊乘涼邊吃飯。

無論何時何地都少不了攀比心,你看看我碗裏的菜色,我看看你碗裏的菜色,有的人碗裏清湯寡水,有的人碗裏能翻出大片肉,農忙時節必須得吃好,這會兒還拿不出啥吃的人家,顯然過得非常艱難,從每個人碗裏的菜色就能瞧出各家日子過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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