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精貴,這些水果都是從山上摘的,一分錢沒花,你們權當嘗個鮮。”淩息動作利索地留下水果,快步離開。
虞阿叔欲要叫住人沒來得及,低頭看著水靈靈的幾種水果,哪像山裏自然生長出的,必然是故意那麽說,安他的心呢。
虞阿叔感慨萬千,望向淩息離開的背影眼中充滿慈愛,“是兩個好孩子。”
這麽精貴的水果,霍大郎同意淩息分給他們,絕非小氣之人,霍永登當真糊塗。
“上午割得如何?”霍琚關心道。
提到這個淩息唉聲嘆氣,從一旁掏出卷刃的鐮刀,苦著臉說:“太不經使了,咱們還得買個新的還給大伯家。”
霍琚盯著報廢的鐮刀,陷入長久的沉默,正常情況下僅僅割稻子能把鐮刀割卷刃嗎?
“你……到底割了多少?”
手背抹掉嘴邊的水漬,淩息揚了揚下巴,“沒多少,在那兒呢,你自己看吧。”
霍琚沿著記憶朝自家田走去,一貫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臉,漸漸變得呆滯。
他家的地在周圍田地裏顯得尤為格格不入,好似旁人隻是修了個眉,他家卻剃了個頭。
短短一個早晨的時間,五畝地,淩息乾完了一半,難怪他的鐮刀會卷刃。
按照他的造法,啥鐮刀都不耐造。
“要不,下午休息?你這鐮刀使不了了吧。”霍琚提議。
淩息考慮片刻,也行,下午太陽大,萬一曬中暑得不償失。
反正他今天已經掌握了割稻子的精髓,明天可以換他的死神鐮刀上。
在樹下休息會兒,陸陸續續有人下地埋頭苦乾,淩息不欲引人注意,悄無聲息和霍琚往回走,虞阿叔一眼望見他倆的去向,驚訝一瞬,笑著衝他們揮揮手。
直到人走遠了,收回視線,正巧撞見倆兒子眼巴巴地望著人淩息的背影,氣得他一人腦袋上給了一下,“看什麽看,學學人淩息,人家乾多少,你倆乾多少?”
丁壯倆兄弟扭頭看向淩息打下的江山,無語凝噎,果然強者配強者,他倆不配!
“啊!得把割完的稻子收回來,現在沒工夫休息。”淩息一拍腦門兒記起他打聽來的注意事項。
“晚點再去,這會兒太曬了,近幾天不會下雨,放心。”霍琚拽住他的手腕。
淩息雪白的麵頰曬得通紅,霍琚擔心他被曬傷,打算下次去城裏問問柳大夫有沒有藥膏賣。
淩息仰頭望天,晴空萬裏,的確不像會下雨的樣子,“那行,我洗個澡去吳阿奶家把推車拿過來。”
霍琚瞧他動作迅速的背影,輕輕搖頭,真是閒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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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這是外麵人送給田縣令的新酒,他嘗過後說,此物隻應天上有,合該送給您這樣的貴人。”下屬雙手奉上精美的盒子。
寧王嗤笑,收起練劍的手,從下人手裏接過錦帕擦擦額頭的汗水,“溜須拍馬他倒是有一套。”
隨手打開盒子,裏麵裝著個白裏透紅的瓷瓶,上麵畫著荔枝。
在見慣好東西的寧王眼中,工藝精巧的瓷瓶不過俗物一件,對裏麵的東西自然失去興趣,意興闌珊地蓋上盒蓋,“賞給下麵的兄弟們了。”
下屬立刻躬身謝恩。
寧王話頭一轉問道:“你們頭兒還有多久回來?”
“回主子,今早收到頭兒的訊息,經確認那三人都不是霍琚,頭兒現已快馬加鞭趕回來。”下屬回複。
聽清回話內容,寧王眉頭擰緊,“這霍琚可真會藏。”
自己的人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霍琚,另一撥人自然也無法找到,必須得在他們之前找到人。
“在我趕到前,你最好別死了。”錚亮的長劍反射出寧王幽深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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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要幫淩息家收割稻子的吳阿奶和劉枝二人目瞪口呆。
“你……你請了多少人?花了不少錢吧。”吳阿奶收攏自己驚掉的下巴。
淩息放下推車把手,彎腰將稻子壘上車,“沒請人,我乾了一上午的成果。”
“啥?啥?啥?”吳阿奶兩人懷疑自己幻聽了。
吳阿奶乾巴巴地笑道:“淩息,阿奶年紀大了,你可別糊弄阿奶。”
“真是我自己乾的,不信您問問虞阿叔,他看著我乾的。”淩息轉身指向不遠處的虞阿叔。
儘管虞阿叔同樣覺得神奇,卻不能否認事實真相,在吳阿奶求知的目光中,他點了點頭,“是真的。”
吳阿奶和劉枝舌橋不下,靈魂出竅,足足五分鐘後才逐漸找回理智,“淩……淩息你偷偷告訴我們,你是神仙吧?我們肯定不說出去。”
淩息哭笑不得,再三解釋:“不是,我就一普通人。”
二人麵麵相覷,這世上可沒你這樣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