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淩息見狀急忙收手,與此同時,霍琚長臂一伸拎住熊孩子後衣領將人往反方向一甩。
“唔!哇嗚嗚嗚——”
短暫的安靜後,響起熊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嚎。
“我的屁股!好痛啊——”
“娘——”
孩子娘立馬跑過去,一把抱住他,眼淚撲簌簌往下落,“你個死孩子,那麽危險你湊什麽熱鬨!”
“讓你耍大刀!這下知道疼了吧?”
“嗚嗚嗚——”
本來就摔了個屁股蹲,還被親娘打了兩下屁股,熊孩子覺得屁股快碎成八瓣兒了。
“哎喲,嚇死個人,太危險了。”
“幸好霍大郎身手好。”
“不愧是上過戰場的人,我都沒看清他咋出的手。”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誇讚霍琚,朝他豎起大拇指。
“怎麽老有人不識好歹往前湊呀,前有霍永登,又來個狗娃。”
“怕不是跟霍永登學壞了吧,聽說霍永登拿這事兒訛錢呢。”
“真的假的?太不要臉了吧。”
顧著田裏活計沒心急火燎趕來霍永登家看熱鬨的村民姍姍來遲,朝著熊孩子,也就是狗娃指指點點。
狗娃娘滿臉通紅,著急忙慌辯解:“誰要訛錢?我家狗娃做不出這種喪良心的事,霍永登是霍永登,跟我家狗娃可沒關係。”
第一撥村民忙解釋:“霍永登沒訛錢,你們誤會了吧。”
“是啊,他沒提銀子的事,隻說要休了淩息。”
後來的村民目瞪口呆,麵麵相覷,“啥?他哪兒來的臉做主休淩息?何況分民是他挑釁在先,淩息步步忍讓,再三說明手中鐮刀的危險,叫人別靠近,其他人都曉得躲得遠遠的,偏他不信邪硬要往前湊,活該傷了腿。”
“就是,他自討苦吃,還有臉指責淩息,真當官老爺斷案全憑他一張嘴不成。”
不清楚實情的村民難以置信,“你們親眼看見了?”
此時,丁壯攙扶著虞阿叔從人群中擠出來,“我家地就在淩息家旁邊,我兒子丁壯清清楚楚瞧見,霍永登自己跑去淩息家地裏找人麻煩,要不是我犯暈,他們兄弟倆急著送我回家,哪輪得著霍永登那沒臉的欺負到淩息頭上。”
虞阿叔家地在哪兒,同一個村子的人心知肚明,聽他義憤填膺地一講,徹底理清楚事情始末。
搞半天,又是霍永登在作妖,剛才可憐霍永登的人被惡心得夠嗆,翻倍厭惡起他們一家。
一個趙秀娟把黑的說成白的,一個霍永登老不要臉,難怪霍常安娶不到媳婦兒,霍鶯嫁不出去,家風不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人霍大郎一分出去,知冷知熱的夫郎有了,房子建起來了,日子越來越火紅,關鍵夫郎還是個福星,天生神力,一天乾完五畝地,這把子力氣就算去碼頭扛包,也能發家致富,況乎其它。
淩息得知虞阿叔身體不舒服,聽聞自己被冤枉,撐著身子趕來給自己作證,心頭一片溫暖。
“虞阿叔,您快回去休息吧,多謝您出麵為我說話。”
虞阿叔拍拍他的胳膊,安慰道:“別把那些人的胡話放心上,阿叔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淩息展顏一笑,如天空高懸的烈日,沒有絲毫陰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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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永登家偷雞不成蝕把米,即使在家裏養傷,仍能聽到隔壁故意提高音量的閒言碎語。
趙秀娟也不帶著自己女兒在村裏閒逛了,成天跟老鼠一樣躲在屋裏。
霍常安依然早出晚歸上田裏乾活,可滿腦子都是大哥決絕的話語,整個人渾渾噩噩,誤傷自己好幾次,手上腿上分布著大大小小的傷。
他垂頭喪氣地盯著再次割傷的手,血珠子持續冒出。
如果他帶著一身傷去見大哥,大哥會對他心軟嗎?會像從前那樣幫他處理傷口嗎?
每當他內心鑽出點希望,大哥那日冷漠的眼神便會一次次閃過腦海,將他希望的火苗澆滅,獨留高溫灼傷後醜陋的傷疤,隱隱作痛。
他們一家的事,霍琚和淩息毫不關心。
他倆目前最大的煩惱是,總有人上門撬牆角。
是的,自從淩息在種田一事上嶄露頭角,村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看他的目光皆變得火熱。
作為淩息官方認證的唯一丈夫,霍琚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上門撬他牆角。
對!上門!撬牆角這種私密活兒,那些人大白天就敢來。
而且人家故意挑選他在的時候。
起初是老漢獨自來,壓低聲音同他談價錢,霍琚一時沒搞懂對方談的是啥東西的價錢。
直到老漢露出一口黃牙,朝裏屋使了使眼色,“你家裏還能有啥值錢的,最值錢的不就是你夫郎嘛。”
弄明白老漢的來意,霍琚驟然冷下臉,渾身氣壓如颶風來臨,目露凶光,直接捏碎手中茶杯,茶水和瓷片飛濺,碎片劃過老漢臉頰,拉開一條血痕。
老漢當即雙腿一軟,從椅子上跌坐在地,全身觳觫,涕泗橫流,“對……對不住,對不住……我錯了,我錯了!”
頭一天就來了四個,第一個老漢倉皇逃竄,第二個婦人圓潤滾出,第三個媒人連滾帶爬,第四個壯漢……直接被霍琚從院子裏扔了出去。
接連幾天,那些人仍然賊心不死,惹不起霍琚就偷摸跑去遊說淩息,一開始來的人基本是想掏錢同霍琚買人,後來者則開始對霍琚說教。
“你夫郎那樣厲害,飛黃騰達是遲早的,瞧瞧你性子木訥,嘴巴又不甜,腿腳還不好,如何能伺候好你夫郎,比起到時候他同你和離,不如你主動再為他尋一位夫君,你隻要把人攥在手裏,到底越不過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