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我把戰神擄走後 清麓 3262 字 3小時前






第76章

文斌家在縣城開著店鋪,淩息一提夥計便迅速對應上,馬不停蹄去送消息。

周順和文斌趕到醫館,四下一片寂靜,街道空空蕩蕩,偶爾傳來打更的聲響。

瞧見自家哥兒麵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周順一個鐵血硬漢瞬息間紅了眼眶,大跨步上前查探周鹽的情況,待看清孩子額頭上敷著藥,更是猶如被生生挖掉塊肉。

“姑父,小鹽巴喝了藥剛歇下,您別擔心他身體沒有大礙。”淩息站在旁邊目睹周順拳頭攥緊,手臂青筋暴起,努力壓製著暴怒的情緒。

若非周鹽已經睡下,說不清周順會做出多麽瘋狂的舉動。

周順深呼吸一口氣,轉頭對淩息誠摯道:“淩息,這回多謝了你,往後無論發生任何事,儘可以找姑父,姑父舍去性命也會幫你。”

就差沒直白地告訴淩息,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他了。

周順是霍琚的姑父,淩息同霍琚成了婚,霍琚的親戚自然是淩息的親戚,何況周鹽還叫淩息一聲師傅,雖然淩息從未正麵應答過,但和周鹽之間確有幾分情誼,斷不會袖手旁觀。

“姑父您言重了,小鹽巴是我表弟,這是我應該做的。”淩息不願周順一直記掛感謝他,趕緊轉移話題。

“姑父您出來一下,有點事同你講。”

其實周順心中滿腹疑問,據高通所言,淩息和霍琚外出不在家,為何會突然趕來縣城幫忙找周鹽,大晚上淩息是如何進的城,他們那麽多人百般尋不到的人,淩息究竟怎麽找到的,而且速度快得出奇。

文斌小聲說:“我留下來照看小師弟。”

周順輕微頷首,與淩息離開屋子。

淩息大概將事情的經過告訴周順,周順一聽真是鄒旺搞的鬼,霎時怒發衝冠,咬碎了後槽牙,“畜生!”

他吩咐高通回去瞅瞅鄒旺在不在村子裏,便是懷疑此事是鄒旺所為,如今懷疑得到驗證,又聽淩息講鄒旺綁走周鹽居然是為了做那種醃臢事,氣血攻心,好險沒吐出一口鮮血。

“怪我,識人不清,竟把豺狼虎豹招進家中,害了小鹽巴。”周順眼睛裏爬上紅血絲,抬手捂住雙眼,遮擋住自己的狼狽。

“姑父,人心難測,隻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錯在鄒旺居心叵測,與您和小鹽巴無關,您莫要自責。”淩息勸道。

周順放下手,赤紅的眼睛注視著少年,嗓音顫抖:“淩息,真的謝謝你,若沒有你,小鹽巴……”

他不在意外頭的風言風語,可流言蜚語能殺人,周鹽才十七歲,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半點傷害。

“姑父,您太見外了。”淩息話音一頓,陰惻惻地繼續道:“姑父,您想給小鹽巴出氣嗎?”

周順茫然看向淩息,少年笑得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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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息帶周順回到鄒旺和胡三的藏身處,鄒旺正扶著牆,腳步蹣跚地朝外走,他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但他蘇醒後根本不敢久留,他怕淩息報官抓他,更怕淩息把周順帶過來,周順肯定會打死他。

至於旁邊倒在血泊中的胡三,鄒旺瞄了一眼突覺某處一痛,再不敢投去目光,瞧胡三這樣必然是廢了,既然失去利用價值,鄒旺哪會管他死活。

暈暈乎乎中,驀地聽到腳步聲接近,鄒旺疑惑仰頭,這會兒誰會找來?

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

“鄒旺!我殺了你!”

周順宛如從鄒旺恐懼的噩夢中走出來,目眥儘裂,勃然大怒。

“師……師傅……”鄒旺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後退,一屁股跌坐在地。

“求求您,饒了我吧,我一時鬼迷心竅,我錯了!”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就是……就是豬油蒙了心,我我我……”

鄒旺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解,周順壓根兒不聽他的鬼話,大步上前從腰間掏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刻刀。

作為周順大徒弟的鄒旺自然認得這個東西,“你你你……你要做什麽?”

“師傅,您說過的,身為木匠要好好愛惜自己的工具……”

周順手起刀落,目光冷厲,刻刀狠狠紮穿鄒旺的手。

“啊啊啊——”

鄒旺歇斯底裏地哀嚎,冷汗岑岑,拚儘全力掙紮,卻被高大壯碩的周順鉗製住,逃無可逃。

“鄒旺,這些年我自認待你不薄,儘心儘力教你手藝,即使發現你私下高價倒賣工坊裏的貨物,仍念著多年師徒情分,睜隻眼閉隻眼,希望你早日醒悟。”周順聲音越來越冷,越來越沉,像一點點凝固的水泥。

“我沒想到我的容忍助長了你的貪婪,近年來你行事越發偏激,稍有不滿動輒對師弟們發脾氣,甚至在我和你師娘麵前也沒個好臉色,你當我是為大郎夫夫出氣趕你走,可事實是什麽,你心知肚明。”

內心最陰暗的角落被周順揭開,鄒旺徹底破防,身體不住顫抖,一直以來他把責任推給周順霍垚,推給霍琚淩息,推給周鹽。

唯獨沒有反思過自己,他抱著僥幸的心理認定周順不可能察覺自己私下乾的事,他被趕出師門,是因為周順偏幫親戚。

周順抽出刻刀,再度下手,音色冷寒,“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子不教父之過,鄒旺,今日你做出此等齷齪之事,有我作為師長疏於管教的緣故,你一身本領是我親自教授,便由我親自毀去。”

漸漸地鄒旺再發不出叫喊,他痛苦地癱倒在地,像條死狗一樣狼狽。

解決完鄒旺,周順進屋看了眼昏迷中的胡三,瞄到血淋淋的地方,眉頭皺得死緊。

這麽個臟東西,意圖傷害他家小哥兒。

原本平息些的火氣瞬間竄起來,蒲扇般的大掌用力一揮,愣是把暈厥過去的胡三給打醒了。

胡三驚恐地盯著閻王似的男人,以為自己已經到了陰曹地府,渾身觳觫說不出句完整的話。

淩息在外麵打了個哈欠,平日裏沒看出來,姑父下手挺狠的。

收拾完鄒旺和胡三,二人回到醫館天色將明,道路上稀稀拉拉出現擺早攤的商販。

周順在院子裏洗了個冷水臉,簡單擦拭乾淨身上的血漬,擔心熏到周鹽。

淩息則推開柳仲思的房間門,大喇喇走進去,柳仲思抱著被子睡得正香,懷裏突然一空,冷得他一哆嗦,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一睜眼,差點給他掉地上去。

淩息居然躺在他旁邊,光明正大搶走他的被子,閉上眼睛準備舒舒服服補個覺。

即使知道淩息和他一樣是漢子,但淩息的臉太有欺騙性,加上淩息以小哥兒的身份行事,並且淩息已經嫁了人,每一條都不允許柳仲思心安理得同淩息躺在一塊兒。

“你你你……你不怕人看到嗎?”柳仲思縮到牆角,猶如黃花大閨女遇上了采花賊。

淩息懶洋洋地連眼睛也沒睜開,“怕什麽?”

柳仲思想驚呼,礙於隔壁有人,極力壓低音調,“指責你紅杏出牆啊!”

淩息撩起眼皮輕飄飄掃過他的臉向下移動,不必開口,柳仲思已經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蔑視。

“你你你!你什麽眼神?我可厲害著呢!”柳仲思臊紅了臉,學著皇都裏的紈絝少爺們吹牛。

“哦。”淩息毫無興趣地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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