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梟,她才十六歲!你彆這麼畜生。”
裴梟的眸中充斥著冷漠,“我跟小雲需要個孩子。”
程遇安:“你!”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看你真的是瘋了。”
“小雲懷不了孕是不假,但是外麵這麼多女人,你也不能把主意打在她身上。況且…她還這麼小!”
程遇安感覺自己腦容量都快不夠了,他手扶著額頭,“你說的這些,她知道嗎?”
裴梟漠然地將視線從宋明珠身上撇開,轉身離開了房間,“她不需要知道。”
現在程遇安才開始理清了裴梟究竟想做什麼,“你想讓她,懷上你的孩子,然後…你才放她走?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就算她父親欠你的,為什麼你選擇的人偏偏是她?”
程遇安一直跟著他走到樓下,裴梟從酒櫃裡拿出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沒有人比她更合適!一來,她沒有身份背景,雙親去世,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二來,她的基因足夠與我匹配,生下的孩子,不會有任何問題。”
“好家夥,原來你一直打的都是這個鬼主意。裴梟,我真不是你是理智,還是沒有心。要是被她知道你是這個打算,你可要想清楚,那你跟宋明珠這十多年來的感情,可要因為你的一個決定而全都化為烏有,煙消雲散了!”
“到時候走到大街上,你們兩個就算在碰麵,到時候也隻是個路人。”
“老梟,你老實告訴我。如果你現在把宋明珠養在身邊,隻是把她當做一個生孕的工具,那以前呢?你為什麼還是選擇了,把她帶在身邊?”
裴梟抿了口,晃動杯子裡的紅色液體,眸光又深了幾分,“不過就是養在身邊的一條寵物罷了。”
“這麼年,就算是條狗,也該是有點感情。”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供我這條狗,白吃白喝這麼多年。”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兩道目光,同時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宋明珠腳步不穩的從樓梯上走下來,看著她這副模樣…
程遇安一開始對她的厭惡,現在看她卻充滿了可憐。
裴梟不知道她到底聽到了多少。
見到她的那刻,他的胸口莫名地一陣煩悶,就像有隻手,抓著他的心臟處,一點一點地用力捏緊…
這種感覺,裴梟從來都未有過。
宋明珠確實是喝醉了,但是被傷口的傷給疼醒了過來,她下樓想要喝口水,在樓梯口正好聽見,裴梟說的那句話。
前世他是不是也是這麼認為的?
宋明珠全心全意把麵前這個男人,當成他唯一的救贖,唯一的親人!
但是現在卻親耳聽到,她以前最在乎的‘哥哥’親口說,隻是把她當成一條狗,養在他身邊。
諷刺,可笑…
宋明珠通紅雙眼,走到裴梟麵前質問,“你把我從周毅川身邊帶走,從一開始我就該想到的,你就是不想讓自己養了十幾年的狗,跟著彆人離開,所以…你就想逼她回來。”
“裴梟,哦,不對!我以後是不是該喊你一聲主人?”
程遇安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直接伸手,把她給劈暈,他扶著情緒不太對的宋明珠,“…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放不下薑家的事,再怎麼說,她還隻是個小姑娘。就跟你說的那樣,養了這麼多年就算是條狗,也該有感情了。萬一,她在想不開,宋明珠就是第二個裴顏。”
“裴顏的下場你也看見了…”
“今天的事,我不會對第三個人說起。”
“你…好自為之。”
‘砰’透明的紅酒杯,在裴梟手機瞬間被捏碎,玻璃鋒利的碎片,被紮進了掌心裡,鮮血染紅了整個掌心。
宋明珠昏迷了三天,那些酒,給她的傷口造成了嚴重的傷口感染,整整高燒不退三天。
她身體本就虛弱,現在這麼一折騰,安然無恙已經是萬幸。
“醒了醒了,程醫生!”
聽見護士的聲音,程遇安立馬趕到了病房,見到床上的人,麵色蒼白如雪,憔悴得簡直不成人樣,確實能好到哪裡去,她胃不好還喝酒,要不是及時檢查出來胃出血,她這小命足夠丟半條。
“你去給她買點吃的。”
宋明珠喝了點粥,才算是有了一絲力氣。
“現在你還需要住院觀察一周,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拿它來賭氣,這不是自己吃虧嗎?”說著程遇安從白大褂的口袋裡,給她丟了一顆大白兔奶糖過去,“行了,彆一副,苦大情深的樣子,叔叔請你吃糖。”
宋明珠直接丟了,手裡的那顆糖,“裴梟把我當狗,你也把我當狗了?”
護士怪異的眼神看了眼宋明珠,程遇安吩咐說,“你給她開點藥。”
“好的,程醫生。”
程遇安去彎腰撿起地上的那顆糖,拉出一條椅子,坐在病床邊,“老梟對你真的不錯了,你把養這麼大,要什麼有什麼。他不讓你跟著周毅川,就是怕你跟著他吃苦,要不然…也不會變成這副樣子。”
“是啊!我對他,我該三跪九叩,感恩戴德,謝他全家。”
“嘿,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說話。你這話,當著我麵說也就算了,要是被老梟聽到…”
話音剛落在,程遇安就看到了從外走來的人,“完了,看樣子是聽見了。”
裴梟身後跟著高遠走進病房,程遇安站了起來,給他讓位置,男人伸出手,去試探她的額頭,“好點了?”
宋明珠不著痕跡地躲開他的觸碰,聲音沙啞,帶著陌生與疏離:“你對我花的每一分錢,我都記在本子上,以後我會還給你。”
裴梟伸在半空的手,慢慢握成了拳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