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寧以為她要走,抿唇低聲道:“薑姐姐快去吧,你兒子的事情要緊。”
薑宜笑伸手摸摸她的頭,在宋安寧有些黯淡的目光中開口道:“沒事,我不走。”
“夫人!”
“我會讓醫師跟你回去,讓他給謝明釗看看,至於去謝家......我如今已與謝家一刀兩斷,日後所有事,不必找我。”
丫鬟驚聲,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她,“您最疼小少爺,他這次病得不輕,您放心嗎?”
薑宜笑沒應聲,轉而對春杏道:“將人送回去吧。”
丫鬟被送走,薑宜笑回神,才發覺自己不自知地攥緊袖口,心底間湧起幾分淺淡怒意。
宋安寧看著她的目光微有些擔憂,遲疑片刻,還是道:“薑姐姐若是擔心,便去看看?”
薑宜笑愣了一下,歎口氣才應聲,“沒事。不過滿滿,你看著我今日所做,會覺得我狠心嗎?”
她心底難以平息,念著謝明釗,卻又忘不了他對自己的絕情。
薑宜笑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謝明釗不是謝允北,他和自己血脈相連。
“不會。”
宋安寧在薑宜笑微有些錯愕的眼神中繼續道:“薑姐姐對謝明釗多好,滿滿都聽下人說過。可我見謝明釗這幾次對薑姐姐的態度,便也能窺見幾分究竟。”
“薑姐姐還在為他難過,可他卻......”宋安寧說著,忽地覺得自己像是在詆毀謝明釗,於是又思索片刻,才又道:“若薑姐姐是我的母親該多好,我肯定日日開心,絕不會在眾人麵前斥責你。”
薑姐姐若是我的母親該多好。
一句話把薑宜笑釘在原地,她不可抑製地想起那一夜,她披星戴月地趕回謝家,滿心歡喜都被謝明釗一句“如果惜姨是我的娘親該多好”澆滅。
他指責她,看不上她的出身,卻又念著她給出的好處,如他父親一般將她當做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薑宜笑的心徹底靜下來,溫和道:“你說得沒錯,一個人待你如何,從平日裡他對你的態度便可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