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凶徒作亂(2 / 2)

吹出來的江湖 鬱零 2375 字 5小時前






這冊子記錄的人,境界最高不過六層,趙煜,自己看過他跟別人交手的樣子,他不是自己的對手。看來,像自己這樣的人,氏族竟然都提前網羅住了,這些明麵上的人不足為懼,可看六層以上皆沒有的場麵,想必正榜當天會冒出許多高手啊。還真是蒙著眼睛過河,就看誰能力更強了。

早在趕路的途中,自己就被韓氏的人注意到,提前就跟著韓氏的人進入高陽,在這個宅邸練功,在那個台子上適應。像自己這樣的人,韓氏肯定都不隻找到一個,那這麽多氏族,可以想見,又有多少人會在比賽當天突然冒出來,混在一起廝殺。

馮釗放下冊子,沒什麽好看的,想看的都不在冊子上,這冊子,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助力,反而浪費時間。他拿起放在桌旁的矛,擦拭保養,忽然,他揮起長矛,打在空中,一根極細的銀針被打入了窗沿,他剛起身,又感覺到細微的破空聲向自己襲來。還是那些銀針,都被他一一打落,可是,“噗呲”一聲,燭光滅了,屋子裏驟然黑下來,外麵的月光好像還沒撒進屋子,馮釗還沒適應這一瞬間的黑暗,有呼吸聲,出現在了他的耳邊。

馮釗隻覺得渾身的汗毛豎立,立馬揮起長矛,橫掃向側後方。後麵衣料摩擦的聲音傳來,長矛打空,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沒躲過去。緊接著,他立馬向後伸手,要抓住那隻手,同時扭身,要正對著身後的來人。可是還沒等他完全扭過身子,腿彎就被狠狠踢了一下,那力度,正好讓他不受控製向前跪下。

馮釗抓住時機,在向前跪去的同時,雙手極快調轉長矛方向,棍頭觸地,矛頭直衝身後,他想借此防禦反擊,還沒等他完全跪地,背刺長矛,他的頭就被一個瓷器砸中,造成他一瞬間的眩暈。

他暗道不好,左手鬆開長矛,右手向後一劃,同時抱身縮緊,滾地防禦。等他滾地一周,快速起身直麵身後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適應了屋裏的光線,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對麵,空無一人。隻剩下一地的碎瓷片……

嘉錦街,鐵匠鋪的內室裏,黃瑜正在調整內息,他練拳,跟著曹氏的人來到高陽之後,就被安置在了這裏。有時他也會真的打鐵,練練力量,更多時候,是在後院的台子上,跟氏族安排的人過招對練,那個台子還挺難駕馭,力量反彈什麽的,都需要去試,力量有細微的不同,反彈的效果就會有極大的不同,方向會偏。所以還挺考驗人的功力的。

這兩天臨近正榜,自己沒有對練,而是在台子上自己找感覺,調整狀態,恢複平穩的內息。他去過外麵的演武台,慶幸他早就被氏族招攬。那台子,跟正榜的台子,完全不一樣,他要是真的自己在那個台子上自命清高的練著,想必連跟同等級的人正麵切磋的機會都沒有,就先被台子打個措手不及了。

“彭”的一聲,屋子的門,被人暴力踹開了。黃瑜進入警戒狀態,戒備起身,看向門外的那道高壯的身影。屋裏沒點燈,外麵那人背對著月光,看不清臉。來人跨步進屋,關上了門。屋子裏又是一片漆黑。黃瑜把自己的呼吸放到最緩,緩到幾乎沒有,在黑暗中,他想辨出那人的方位。可是,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屋內再無第二人的聲音。可是黃瑜知道,那人一定在,這四麵八方的壓迫感,是那人故意釋放的氣勢,可,辨不清源頭。

拳頭破空的聲音,和自己沒捕捉到的呼吸聲,一起到達自己的麵前,正對麵!黃瑜雙手交叉在麵前,被拳頭狠狠擊中,控製不住的向後撤去,靠住了牆。呼吸聲仍然在自己對麵,那人出了一拳,就再也沒動,甚至連行蹤都不再隱藏。可是黃瑜也不敢動,因為剛才那一拳,讓自己知道,他打不過他。

黑暗狹小的室內,隻有呼吸聲在起伏,黃瑜對麵的呼吸聲,平緩正常,可是這在這個屋裏,就是最不正常的。來人有恃無恐,毫不害怕,黃瑜維持著雙手交叉在前的姿勢,一動都不敢動,他怕,在他動的瞬間,對麵的人攻擊自己。汗順著臉頰滴落,黃瑜全身緊繃,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黑暗中緊緊盯著對麵的那個人形輪廓。

黑暗中,輪廓晃動,又一拳過來,黃瑜靠牆接住這一拳,咬牙豁出去,立馬揮拳反擊。可是大空,對麵的人沒有壓製自己的拳頭,也沒有想跟自己的拳頭接觸。

“吱~哐!”門開了,又關了。

黃瑜看到那個堂堂正正走出去的身影了,他卸下渾身的力氣,大口喘著粗氣,劫後餘生的喜悅衝擊著他的大腦。

明鈴街的陶歌,鞭子被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沒看清對麵的麵容,但是對麵身上一股花香,身材纖細,是個女子。

蜚聲街的嚴栩,望山劍沒刺中來人,反而次次都被來人用劍鞘接住自己的劍招,他看到了那人的麵容,麵如冠玉,卻一雙桃花眼邪氣四溢,身姿修長,用自己的劍鞘打了自己的嘴之後,就翻牆走了。

固存街的奚彭郎,一雙鐵錘沒有揮出去的機會,自己反而像個鐵錘被對方掄,明明在室外,可是沒有任何機會看到身後的人,甚至於低頭看影子時,看到的,都是跟自己影子融成一片的黑色不規則輪廓,來人男女不明。

影仃街的蘇潘雲,暗器擊中了對方的身體,之後就被打暈了過去,被扒光扔到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擊中時,他一瞬間看到來人身形壯碩魁梧,之後便人事不知。

高陽夜半時,各街罷市,店外熄燈,人聲不再。另,各街道宅邸,偏院室內,街角店鋪,油燈燃起,一夜長明,星星點點,絡繹不絕,人聲鼎沸。

“篤篤,阿雲,吃飯了,鹹豆腐腦加油辣子,還有皮蛋粥油條,出去買的豆漿,一會涼了就凝住了。”許鈴兒收拾完,來敲葉舒雲的房門。

“嗯~”

聽著門內傳來的微弱動靜,許鈴兒到張簡門外,“咚咚,阿簡!吃飯,醒醒,回答我!”許鈴兒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不見裏麵的聲音。

鍾宇一邊兒用梳子梳著頭發,一邊兒走到張簡門口,半蹲下,拿銀票折成長條,伸進縫隙,向上一撥,門就開了,他施施然地邁步走進去,許鈴兒見此轉身擺碗。

“乾嘛!”

屋裏傳來張簡的怒吼,還有鍾宇的笑聲和淩亂的腳步。葉舒雲從屋裏走出來,頭發披散,外衣鬆垮披著,先走到桌邊看了眼飯菜,之後去水井旁洗漱。鍾宇竄出張簡的屋子,嘿嘿直笑,張簡從後麵走出來,頭發亂著,一臉怨氣,直接走到水井旁和葉舒雲一起洗漱。

鍾宇和許鈴兒先坐在桌旁吃起早飯,張簡和葉舒雲在井旁問他倆怎麽今天起的這麽早。

“今天先去跟印刷坊談談,昨天那群人,我去談了談,看著想要撇下我做這樁生意,我得先去看看印刷坊是怎麽個立場,要是實在不行,那就不要這錢了。”鍾宇端起豆漿,嘬了一口。

“你挺灑脫呀!”葉舒雲說。

“沒轍啊,這不是沒人手嗎,要是在鳳陽,我這不就自己乾了嗎。”

“不乾挺好的,今天我出去買豆漿的時候,聽說高陽戒嚴了呢。好像是出了事,你要是緩緩也好,省的惹麻煩。”許鈴兒跟鍾宇說。

“出事了?什麽事,是參加正榜的人暴動啦?難道是他們都知道了台子的奧秘,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掀桌子不乾啦!?”鍾宇來了興致。

“不知道,聽沈大娘說,是有凶徒暴動?好像還擾了不少人呢,好多地方燈亮了一夜呢。”許鈴兒說著聽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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