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騎自行車來的,先是推著跟著周爽走路,後來看天太黑了,這麼走下去也不是個事,而且周爽低著頭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啥
曲良微微側臉看周爽,看到她抱著肩膀搓胳膊,好像很冷的樣子,他要不要把衣服脫下來給她穿
可自己要是脫衣服的話,她會不會覺得自己耍流氓
曲良可糾結死了,給衣服怕說是流氓,不給衣服看人家姑娘那麼冷,他不給衣服會不會被說不懂得照顧人
那個......
那個你......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周爽笑了:你先說。
曲良做了兩個深呼吸,才說出來:
你冷......不冷我......我的衣服可以借你穿。
哎呀這句話說的,比第一次扔手榴彈都緊張,曲良緊張的口乾舌燥。
周爽看到他這麼緊張就笑了,落落大方的說:
好啊,謝謝你。
聽到周爽答應了,曲良連忙把自行車支好,行軍速度脫衣服,脫下來之後遞給周爽:
你穿上,我馱你走。
這次說話順溜了,一起說兩件事,曲良說完眨眨眼,好像也沒那麼難啊!
周爽接過衣服披上,衣服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還有股淡淡的肥皂味,他一定是一個愛乾淨的男人,這衣服除了肥皂味聞不到其他的味道。
周爽對曲良很滿意,愛乾淨,長得帥,年紀輕輕就是廠長了,前途無量,還懂得體貼人,她本來就不喜歡話多的男人,曲良踏實穩重,正是她想找的類型。
她家住在城裡,離利民飯店不遠,如果騎自行車的話七八分鐘就到了,可她不想那麼快回去。
咱們走走吧,我姑家離這也不遠。
曲良聽到話裡的重點:你住在你姑姑家
周爽點點頭:我家在安徽,離的太遠了回不去。
曲良詫異的問:你怎麼一點那邊的口音都沒有我還以為你就是我們這的人呢!
我家孩子多,姑姑和姑父早些年沒孩子,所以就把我過繼過來,但過繼完兩年他們生了一對龍鳳胎,就不讓我喊爸爸媽媽了,讓我喊姑。
周爽說起來的時候神情有點落寞,安徽那邊的父母家她回去就像是客人,在姑姑家她更是寄人籬下,幸好十六歲的時候她就考上了部隊文工團,跟著部隊到處走,反倒不覺得孤獨了。
但她真的很想有一個自己的家,一個隻屬於她的家。
曲良聽到周爽的身世竟然是這樣的,心裡就升起憐惜,她真可憐。
也不知道梁超跟你是怎麼介紹我的我從小無父無母,是我姐把我拉扯大的,後來我去當兵再後來就轉業了,咱們還挺像,你是兩個父母但沒有一個是自己真正的家,我是無父無母也沒有自己真正的家,你要是不嫌棄,我願意給你一個家。
曲良用儘這輩子所有的勇氣說出這番話,說完不敢看周爽,萬一人家姑娘拒絕了,他怎麼辦以後還能當朋友相處嗎
如果不能話,他還怎麼照顧她
周爽被曲良的話感動的紅了眼圈,她很想馬上答應,但事情還是要先說清楚才好,免得成一對怨偶,她吸吸鼻子看向曲良,先是笑著說:
沒想到咱們還同病相憐呢,有個事得說清楚,我的工作一個月有半個月二十天的不著家,家裡的事都照顧不到,目前我還不想退伍,我愛唱歌,還不想失去這個事業,你......你能接受嗎
能,洗衣服我會,做飯我也會,再說還有食堂呢餓不死的,我也當過軍人,軍人就是這樣,一個任務就要出發,兩地分居是常態,放心,我絕不拖你後腿,會支持你的工作,軍嫂能支持軍人,軍夫也能支持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