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元衡看著薑稚衣的字,心底又多升了幾分好感,書體雖略有不同,但都同宗,除了放不開,挑不出毛病來。
他重新拿了一支毛筆點了墨水,走去薑稚衣身邊教她那一點該怎麼落筆:“這般絞轉過去,字就活泛多了,也區彆與小楷的規整。”
薑稚衣便學著章元衡那一點怎麼落筆,學的很是認真。
薑榮生在旁看著,臉上露了滿意的笑,兩人站在窗前看起來也算是一對璧人,要是親事能成,也算是他對薑稚衣母親的交代了。
到最後天將將要黑時,章元衡告辭回去,走前將臨帖放到薑稚衣手上,看著她婉約的麵容道:“你得空了便臨臨,哪裡有要問的,便來信給我,我必然回信。”
薑稚衣看著手上的臨帖,又看向章元衡:“我不敢收章公子東西,公子拿回去吧。”
章元衡一笑:“這東西本就是給需要之人,它能在三姑娘手上是它福氣,也算物儘其用。”
深秋本天色沉的快,章元衡在沉昏色中挑著燈籠,看過來的眼睛裡有讓人安定的沉靜,隻能想到是雅人深致的翩翩君子。
旁邊薑榮生笑道:“章二郎既給了你,便收下吧。”
薑稚衣就不好再推,伸手接過了臨帖,輕輕道:“謝過章公子。”
章元衡看向薑稚衣的眼眸,燈火交映,黑眸裡如場煙火,叫人心神一動。
薑榮生叫薑稚衣先回去,自己再與章元衡說幾句話。
薑稚衣便看了章元衡一眼,又低眉順目的抱著臨帖離開。
薑稚衣一走,薑榮生便笑看著章元衡,也不客套遮掩,直接問他:“你覺得我女兒如何?”
章元衡不由側頭看向薑稚衣漸漸沒影的背影,依稀還能聞見她身上那股淡香。
他神色認真的看向薑榮生:“薑三姑娘溫婉大方,容色姝麗,不是在下敢妄評的。”
薑榮生笑了笑:“稚衣自小受了些苦,她是個好孩子,也是我心疼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