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連忙來到城門，看到商清晏一襲銀白戰甲，如天降神兵，率領數萬大軍直逼城門。</p>

援軍...到了。</p>

天空降下大雨，吊在城門的虞安歌屍體像是大哭了一場。</p>

她看到商清晏帶領殷國兵馬重新奪回望春城，看到涼國皇帝帶著宋錦兒如喪家之犬般匆忙逃竄。</p>

看到商清晏親手將她的屍體從城門抱了下來。</p>

他如玉的臉龐在征戰中染上鮮血和臟汙，看著懷中冰冷的屍體，一滴淚猝不及防從他眼角落下。</p>

“對不起。”</p>

“虞將軍，我來遲了。”</p>

...</p>

“虞公子！醒醒！”</p>

虞安歌從不知真假的夢裡蘇醒，入眼便是商清晏清雋閒雅的麵容。</p>

眼前人與夢中一襲戰甲的商清晏重合，虞安歌一把抱住商清晏，夢中人有了實感。</p>

虞安歌無意識開口：“商清晏，多謝。”</p>

商清晏潔癖，從不與人過密接觸，突如其來的擁抱讓他手足無措，卻沒有想象中的排斥。</p>

懷中人不似尋常男子，不僅身體柔韌，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細細品來，像是懸崖峭壁上，落滿雪的鬆柏，冷冽沉寂。</p>

商清晏腦子有一瞬的空白，他被虞安歌的啜泣聲吵醒，湊近後，看到虞安歌眼角濕潤，麵有哀色，口中還隱隱約約念著他的名字。</p>

商清晏自認是個睚眥必報的混蛋，不知虞安和接近自己的目的時，還用佛珠戲耍了她，這聲謝他承不起，這個擁抱來的也莫名其妙。</p>

“你謝我什麼？”</p>

一句話讓虞安歌徹底清醒，意識到自己抱著商清晏，她整個人觸電般撒開手，磕磕絆絆道：“我剛剛做了個夢，一時失禮，還請王爺見諒。”</p>

本就淡薄的冷鬆香更是消散開來，商清晏不由自主湊近虞安歌，盯著她的眼睛道：“是什麼夢，讓虞公子哭著喚我的名字？”</p>

虞安歌一下子窘了，她不知道剛才那場夢，究竟是前世發生過的，還是她執念太重，捏造出來的幻想。</p>

但商清晏的出現，無疑給她帶來了希望，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p>

虞安歌知道這人目光如炬，便避開他的眼神：“一個夢罷了，剛醒就忘了。”</p>

商清晏見虞安歌說話做事滴水不漏，對她的疑心更是節節攀升。</p>

商清晏眼含戲謔：“知道的是虞公子另有圖謀，不知道的，還當虞公子對我情根深種，為了救我出生入死不說，連夢裡都在喚我的名字。”</p>

虞安歌聽了這渾話不由紅了耳朵：“王爺慎言！我與你同為男子，談何情根深種！”</p>

商清晏低低笑了起來，他剛退燒，笑聲寥落沙啞：“本王一副病軀，苟且度日。除了這個原因，本王實在想不出來我還有什麼值得你惦記的。”</p>

自暴自棄的問句，虞安歌偏偏聽出殺氣騰騰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