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何嘗不渴望有娘親教養她，可惜娘親早亡，終成遺憾，衛水梅的話簡直是往她心口戳刀子，她又怎會相幫？</p>

衛水梅見虞安歌不為所動，便膝行向前，想要扯虞安歌的衣角哭訴。</p>

此時唯有虞安歌能認下她的那些糊塗話，才能摘下對皇後娘娘不敬的帽子。</p>

可她還沒碰到虞安歌，就被旁邊的商清晏一腳踹翻在地。</p>

衛水梅此時發髻散亂，狼狽不堪，肩膀上還有鞋底印，哪兒還有半分猖狂？</p>

商清晏嫌惡地看著衛水梅，幸好她沒碰到虞安歌，不然得多臟啊。</p>

虞安歌有些詫異：“王爺...”</p>

商清晏對潘德道：“你是宮裡人，就按宮裡的規矩辦吧。”</p>

潘德遲疑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衛水梅到底是官太太，不能因為這句有歧義的話就處以絞刑，但扯上皇後娘娘，就得重罰。</p>

潘德應了下來，然後對衛水梅道：“虞三夫人，得罪了。”</p>

衛水梅下意識想要逃跑，潘德身後的小內侍手疾眼快地把人抓了起來，衛水梅剛喊了一聲“饒命”，就被內侍拿帕子塞住嘴，隻能發出嗚嗚的哭聲。</p>

潘德麵無表情道：“掌嘴！”</p>

內侍一巴掌就落了下來，衛水梅左臉瞬間出現五個巴掌印，還不得衛水梅反應，就又是一巴掌。</p>

她身子不斷扭動掙紮，口中發出可怖的嗚咽聲，但內侍將她按得死死的，確保每一巴掌都精準落下。</p>

商清晏讓按照宮裡的規矩辦，卻沒給個準數，潘德便不叫停，這一下又一下的，看得一旁的向怡和虞宛雲瑟瑟發抖。</p>

虞安歌始終冷眼旁觀，眼看衛水梅風韻猶存的臉蛋逐漸變得紅腫，實在難看，虞安歌便對商清晏道：“王爺，祖母的院落在這邊，請。”</p>

商清晏奉旨去接虞安和回京侍疾，現在人送到了，便順勢拜訪虞老夫人，以全禮節，於是跟著虞安歌離開這裡。</p>

向怡想了想，還是扯了一下虞宛雲，緊跟上去。</p>

商清晏有傷在身，走路本就緩慢，在經過一處院落時，忽然頓住腳步：“這個院子倒是雅致。”</p>

虞安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時愣住，那邊正是自己小時候的院落，圍牆上爬滿了藤蔓，透過院牆，還能看到裡麵綠意橫流。</p>

向怡看兩人不說話，便鼓起勇氣道：“這是府上二小姐幼時的院子，名喚參微院。她愛吃柑橘，安和還在裡麵給她種了一棵橘樹。”</p>

商清晏微微頷首，看著院牆外探出來的枝丫，還結著黃澄澄的柑橘。</p>

虞安歌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冰冷的內心被幼時的記憶觸動，她甚至饒有興致道：“妹妹院子裡的橘樹是從淮南引來的，結果甘甜，王爺若不嫌棄，讓侍從給您摘幾個嘗嘗？”</p>

虞安歌本是客套，畢竟商清晏愛潔，跟他一路回京，知道他吃個東西精細得令人發指，可沒想到商清晏道：“那就嘗嘗。”</p>

仆從很快搬著梯子去摘果子，摘完捧到商清晏跟前。</p>

虞安歌知道他的毛病，便淨了手，幫商清晏把橘子皮剝了，期間十分小心，沒有碰到裡麵的果瓤。</p>

商清晏也淨了手，拿起一瓣送入口中，酸甜的味道一下子刺激到他的味蕾，讓他想起一切久遠的記憶。</p>

咽下之後，商清晏看了一眼院落隨口道：“院中的秋千架沒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