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飛花暗落美人裙(1 / 1)

吾凰萬歲 揚了你奶瓶 1007 字 5個月前






後宮可有兩個貴妃,周貴妃上位後,另一個貴妃之位始終空缺。原本想著大皇子被封為太子,她這個太子之母,怎麼也能升個皇貴妃當當,可聖上始終沒提。這也就罷了,太子禁足,四皇子入朝,聖上就迫不及待讓辛淑妃省親來給四皇子造勢。不論辛淑妃省親的儀仗是不是聖上授意,都大大觸及了周貴妃的逆鱗。周貴妃正愁抓不到辛淑妃的把柄,她就自己送上門來了。不過後宮勾心鬥角太多,周貴妃還是謹慎問道:“先帝之物,是什麼?從哪裡發現的?”宮人道:“是一張陳年書信,夾在一本詞話裡麵。”周貴妃追問道:“確定是先帝之物?”宮人道:“回貴妃娘娘,是殿中省有曾在先帝禦前伺候的宮人,認出來說是像先帝的字,奴才等不敢確定。”周貴妃當即道:“帶本宮去殿中省親眼看看,切莫走漏風聲。”周貴妃當即隨著宮人去了殿中省。宮外的各種東西,都要經過殿中省清點檢查一遍,免得有什麼不該帶的東西進來。眼下辛淑妃從辛府帶的諸多器物,全都排列在桌上,下麵還墊著棉帛。周貴妃到了地方後,一眼掃了過去,先是裝模作樣拿起抱月瓶,裡外看了看,又拿去那支簪子,輕輕撫摸了一下,最後從狀似不經意地拿起宮人口中的詞話。這是本珍稀古籍,上麵載著禹朝一個著名詞人的詞論詞評,書名為《慢齋詞話》。看得出來辛淑妃對這本書很是喜愛,每一頁都有她簡短的批注,小楷精巧,飽含著她夜讀時的用心。辛淑妃原本也有才女之名,隻是從新皇後成為辛淑妃後,旁人就再不提她的才名了。聖上不是個風雅之人,但先帝是,辛淑妃或許為了避嫌,這麼多年再沒有寫過詩詞。周貴妃勾起唇角,輕輕翻動著書頁,終於找到了那頁薄薄的信紙。信紙上寫著一首小詩:柳絮團雲沾楚鬢,飛花暗落美人裙。淡濕筆墨誰來寫,一闕詩詞半闕春。周貴妃微蹙眉頭,便是她不愛讀書,身為世家貴女,也能勉強分辨詩詞好壞。眼下這首詩是好詩,寫儘春日美人之態,卻不見半分旖旎,這怎麼用來指認辛淑妃早在閨中時,就與先帝私下往來書信,此番偷偷帶回宮來,是對先帝餘情未了?周貴妃道:“沒有落款,沒有指名道姓,隻是與先帝字跡相仿,能說明什麼?”一旁的宮人對周貴妃解釋道:“貴妃娘娘有所不知,這信紙不是一般的信紙,乃是文帝末年的紺碧紙,僅供宮裡人使用,先帝登基後,覺得奢侈之風不可長,便在宮中禁用了,上行下效,這紙也漸漸不產,唯有香火旺盛些的寺廟,會用此紙書寫佛經,但也是外人輕易難得之物。”周貴妃皺起眉頭:“這也說明不了什麼。雖然紺碧紙在先帝登基後就不用了,但文帝那會兒宮裡應當還有積存,有心找來不是難事。”宮人道:“貴妃娘娘說得沒錯,可您看這信紙和筆墨,確確實實是夾在書中多年,才會有的樣子。”一張似是而非的信紙,一首指向不明的小詩,實在不足以作為證據。周貴妃直覺其中有詐,但這張信紙的誘惑力太大了些,她不得不考慮此事的可行性。恰在此時,一個披香宮的宮女過來殿中省,吩咐道:“往披香宮送一個手腳麻利的宮人。”殿中省的宮人道:“每個宮的宮人皆有定數,敢問這位姐姐,可是披香宮要調人出去?”披香宮宮女脆生生道:“有個宮人做事懶怠,淑妃娘娘要將人調走,你們快些給補上,記住,要知根知底的人。”旁人不知,披香宮的宮女卻是清楚辛淑妃為何要調個人出去。這人起了賊心,不知什麼時候摸走了娘娘的一個寶石戒指。昨日淑妃娘娘省親,披香宮大部分宮人都隨著娘娘出宮了,披香宮少人值守,回來自然要上下清點一番。這一清點不要緊,卻是抓出來一個小賊。淑妃娘娘慈心,知道一旦揭穿對於宮人就是滅頂之災,便隻說這人懶怠,口頭教訓了一番,就打發出去了,這才有來殿中省再要人補上的一遭。後宮誰不知道,淑妃娘娘脾氣好事少,在披香宮做事輕鬆,是個極好的差事,所以披香宮的宮女走後,殿中省的好幾個宮人都湊到管事的旁邊獻殷勤。這本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放在平常誰都不會留意,卻是觸了周貴妃的黴頭。周貴妃看著外麵宮人的殷勤模樣,不禁咬牙,辛淑妃還沒升位份呢,這群宮人就開始見風使舵。周貴妃再次看了一眼那封信,便帶著殿中省的宮人趕去宣德殿。聖上正忙政務,聽說周貴妃帶人來了,隻當她是吃味辛淑妃省親,來爭寵的,就隻說讓她回宮等著,今晚掀寶華宮的牌子。孰料周貴妃非但沒走,還帶著殿中省的人候在外麵,來宣德殿跟聖上議事的官員進出時都看到了周貴妃。周貴妃一直從上午站到下午,腿腳都酸軟了,聖上在裡麵才算是忙完。聖上本來想要小憩一下,潘德在一旁提醒道:“聖上,貴妃娘娘還候在外麵呢。”聖上皺著眉頭:“她一直在外麵等著?”潘德道:“貴妃娘娘說有要事稟報,一直等著。”聖上叱道:“成何體統!讓她回去!”潘德走出殿門,把聖上的話轉告給周貴妃,周貴妃竟然在外麵喊道:“聖上,臣妾有要事稟報,還請聖上見一見臣妾。”聖上聽周貴妃語氣急切,又顧念她站了那麼久,終究讓人進來了。誰知,周貴妃一進來,便撩起衣擺,對聖上跪下,手裡捧著那本《慢齋詞話》。“殿中省在辛淑妃帶入宮的物件中發現了這個,臣妾不敢做主將其放進宮來,還請聖上拿個主意。”事關辛淑妃,聖上原本懨懨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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