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是清晏讓你做的?對麼?(1 / 1)

吾凰萬歲 揚了你奶瓶 1008 字 5個月前






聖上走後,杜若便一瘸一拐走了進來。披香宮的宮人都被押到了慎刑司,後麵又轉到了龍翊衛那邊。杜若由於在辛夷入宮時,或者說,是在辛夷還未入先帝的後宮前,便跟到了她身邊,所以她的臉麵,總要比尋常宮人大一些。她熬過了慎刑司的一些刑罰,什麼都沒有審出來。而辛淑妃緩過神來後,向聖上要的第一個人,便是杜若。所以杜若沒有被送到龍翊衛那邊吃苦,身上的傷上了點藥,便第一時間過來照顧辛淑妃了。她來得不巧,剛好聽到聖上在裡麵發的脾氣,所以在外麵又跪了一會兒。腿上的鞭傷,讓她走路都走不穩,不過她還能撐得住,到辛淑妃麵前,輕聲喚道:“娘娘,奴婢伺候您喝藥。”辛淑妃睜開疲憊的雙眼,看到一臉憔悴的杜若,問道:“你回來了,怎麼不多休息休息?”杜若搖搖頭:“奴婢念著娘娘,所以就趕快過來了。”辛淑妃閉上眼睛,由著杜若喂她喝藥,喝完藥後,杜若又替辛淑妃掖了掖被角:“娘娘莫要著涼。”辛淑妃點了點頭。就在杜若就要低頭退出去時,辛淑妃冷不丁道:“那厭勝之術,是你弄出來的吧。”杜若身子一僵,連忙轉身跪在辛淑妃旁邊:“娘娘在說什麼,奴婢聽不明白。”辛淑妃道:“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不愛與人相爭,哪裡就真是傻子了呢?”杜若心跳如鼓,此時不敢再說話。物是人非啊,這麼多年過去了,杜若真的都要忘了她家小姐的性子了。瞧著溫柔如水,實際外柔內堅。想當年,也是出口成章,名動京師的才女。然而不等杜若緩過勁兒來,辛淑妃便又道:“你是先帝安排在我身邊的人。”若剛剛的話讓杜若吃驚,這句話,就是讓杜若害怕了。當年文帝強行賜婚,還是太子的先帝對辛淑妃了解甚少,便想了法子將她安插在辛小姐身邊。杜若憑借著穩重和伶俐,很快取得了辛小姐的倚重,提拔為身邊的貼身侍女。杜若一有機會,便會將辛小姐身邊發生的點點滴滴寫信傳給先帝。先帝喜愛舞文弄墨,得來辛小姐的書稿,便將其引為知己,後來又在宴席上見到了辛小姐,更是對辛小姐傾慕不已。先帝不是不知道,當時的辛小姐已與自己的皇弟互生情愫,但這樁婚事乃是文帝賜婚,先帝哪裡有拒絕的餘地?更何況,今上便是當時再痛苦,也始終沒有主動向文帝,向先帝開口。先帝一生謙遜恭謹,唯在此事上,生出了幾分私心。誰知,卻付出了如此慘痛的代價。杜若心裡清楚,辛淑妃今天能跟她說出這句話,便是有了充分的證據。杜若沒有替自己辯解,隻是問道:“娘娘,是何時得知的?”辛淑妃轉過頭去,秋水一樣的眼睛,仿佛枯井乾涸:“上次省親,是你提醒我帶上那本詞話。”杜若已然無可辯解。辛淑妃道:“是清晏讓你做的?對麼?”杜若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又或許,辛淑妃已經有了答案,她的任何回答,都是空洞蒼白的。她是先帝安插在辛淑妃身邊的人沒錯,但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夾在這些人之間,又何嘗不是一種煎熬?辛淑妃不甘心,再次追問道:“上次,這次?都是他要求的嗎?”杜若抿了抿唇:“上次,是順水推舟,這次,是有所苦衷。”辛淑妃哽咽起來,繼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將自己埋在被褥之中,哭得撕心裂肺。杜若跪在床榻旁邊,同樣一臉哀慟。“娘娘,您彆怪南川王。”辛淑妃已然哭得說不出話來了。-------------------------------------這樁案子足足查了半個月,其中被龍翊衛嚴刑逼供致死的宮人有十數人。雖然確鑿的證據沒有抓到,但凡有疑點之處,皆呈到聖上跟前。厭勝之術雖然還沒有水落石出,卻是翻出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比如寶華宮裡有幾個崔皇後的人,比如二皇子府上的姬妾與太子府上的人關係匪淺,比如錦妃身邊,皆是周貴妃的人。宮裡多少關係錯綜複雜,儘在這些供狀上麵。聖上快速掃過,指尖點在一處:“厭勝之術事發第二日,寶華宮便企圖以金如意,買通新調過去的宮人。”龍翊衛道:“不錯,隻是這消息已被臣攔截,未能透給太子。”聖上道:“寶華宮讓傳什麼話?為何不在供狀上寫?”龍翊衛低頭道:“隻道是受了長春宮的誣陷。”聖上沉默下來,龍翊衛不敢再發一言。誰不知道,長春宮剛歿了一個小皇孫,聖上正是對長春宮心懷愧疚之時。聖上道:“二皇子那邊怎麼樣?”龍翊衛道:“二皇子甚是悲痛,二皇子妃這些日子,也為小皇孫日日念經祈福。”聖上臉上露出一抹痛色:“究竟是受長春宮陷害,還是她們意圖陷害長春宮。”龍翊衛不敢回答。聖上揮了揮手,讓龍翊衛下去。朝堂上浪潮洶湧,史書上記載的,子弑父,父殺子的故事還少嗎?禦書房空蕩蕩的,聖上感到莫大的空虛和孤寂,不知不覺間,兩道鼻血流了下來。他並未在意,這半個月裡,辛淑妃體弱,且還在與他冷戰。崔皇後沉浸在失去小皇孫的悲痛中,周貴妃和錦妃還在禁足。其餘小妃嬪並不得他心,他在連日的焦躁憤怒之下,肝火旺盛,屢屢流鼻血。潘德見狀驚慌不已,聖上倒是淡定,隻隨意扯過一個帕子,將鮮血擦拭。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供狀上供詞,滿腦子都是厭勝之術,滿腦子都是皇孫之死,滿腦子都是躲在暗中,居心叵測之人。鮮血不可避免地蹭到了他的指腹,他將這血點在太子二字上麵。這樣心懷叵測,狼子野心的太子。他是廢,還是不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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