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這兩人不會阻礙她行事，泫月眼簾低垂，開始認真計劃，不留活口的搶劫行動。

“若你打算好了，我便告知一事，青冥山弟子隨身帶有弟子令，身死玉碎。”

延予言簡意賅地說了自己想說的。

他並不知道她想殺蘭梅的真正原因，但倘若有人給自己一顆毒藥，他顯然也會將其反殺。

垂眸沉思的泫月，聽到後麵色變得凝重。

“你是意思是，弟子令碎，青冥山會有人發現？”她抬頭問。

“對，”延予頷首，“青冥山有本名冊，可感應弟子令，玉碎之後，上方紅色的名字化為黑字。”

秀眉微皺，泫月緩緩伸出右手，指尖輕柔地摩挲耳後，側頭思索著什麽。

“不對，死後，弟子令是有可能不會碎的！”

突然，泫月迅速抬頭，目光銳利地看向延予。

卻見他這種時候，居然呆立在那！

泫月蹙了蹙眉，一掌打了他的肩背，將人叫醒。

延予瞬間從震驚中回神，心有餘悸地想了想她的話，隨即確認道：

“的確，此乃青冥山機密，門規有令，弟子必須隨時隨地隨身攜帶弟子令，便是因了這玉牌，是有距離限製。”

“弟子令離了自身千丈遠，便無法察覺出生息。”

泫月這下明白了，她之所以有此一問，就是因為那日的慕若芙，是結結實實的死透了。

而泫月的那一瓣神魂，與慕若芙自身的魂魄融為一體，在慕若芙的魂魄沒有焚燒乾淨之前，泫月都不可能蘇醒。

最後侵占了她的元神，慕若芙的痕跡便儘數消失，沒有殘留半點，因此，那弟子令若是可以感應得到，定然會破碎。

就是不知道，慕若芙弟子令的丟失，究竟是她不小心，還是人為安排的。

現下，泫月既然已經了解了弟子令的缺陷，那蘭梅便可以動手處理了。

但比起蘭梅，那兩個男人才是重點。

她左思右想，排除了一個又一個方案，最終隻餘下了一個險招。

“你們，離遠一些，不要被他們探查到。”

泫月打定主意後，對延予和向晨兩人鄭重道。

“共勉。”

延予撂下無關痛癢的鼓勵，拍拍泫月的肩膀，不假思索，帶著向晨禦劍離開。

“師傅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

風呼嘯而過，站在延予後方的向晨，小手抓著延予的衣服，小腦袋一直盯著泫月的方向沒回頭。

“誰知。”

低聲說完，延予幻化的麵癱臉，陰險地勾起了唇角。

讓她受點教訓，應該的。

但他一想起方才，她手指輕摩耳後的優雅舉止，仍是心驚。

完完全全和記憶中的身影重疊，除了長相和身材，竟沒有任何差別。

從前，她的這些小動作，自己從來未曾留意過，沒想到，過了萬年，竟還能憶起。

卻從另外一個與她相像之人身上，憶起。

延予苦苦一笑，帶著向晨在遠方的空地停下，用仙力凝成的銀色光劍，緩緩匯入他修長的指尖。

他旋身而望，靜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