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樓樂恍惚間,聽到了和自家老父親同款低沉的呼喚,這讓他既親切又恐懼。
雁九驀地臉一沉。
女人敏感,雁九剛嗬斥完樓樂,地上的泫月又出聲叫他,這在雁九看來,是赤果果的挑釁啊!
雁九拳頭下意識地緊握,隨即又鬆開了。
不管怎麽樣,她和樓樂二十年來的感情,絕不是這死丫頭能改變的。
連背對著洞口的任瑛,也是如此想的。
她苦著臉,盤思樓樂出來,是不是要跟他表明心跡才好,否則一直這麽下去,早晚跟人跑了。
可是,洞裏的樓樂接下來的行為,卻讓兩人根本說不出話來。
樓樂一聽泫月從牙縫擠出的兩個字,整個人都妥協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去!你怎麽骨頭又碎了,你什麽身子啊!”
他一邊給她喂丹藥,一邊戰戰兢兢地將人扶起。
動作溫柔輕緩,好似扶的是個易脆的瓷娃娃。
他眼睛瞄了一眼泫月,又趕忙挪開,怕得不行。
不知道為什麽,他很怕她不高興。
而且,更不知道為什麽。
自己總是能惹得她變臉,明明平日瞧她對向晨他們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啊。
這時候的樓樂,哪還記得雁九剛剛那句爆喝,一心盯著泫月,等她康複。
雁九氣得眼睛都紅了,“樓樂!你在做什麽!”
樓樂這才聞聲抬頭,“咦,小九,你怎麽也在這。”
雁九差點吐出一口血,這小子難道才發現她嗎?
任瑛驚訝地回頭,如果雁九他都沒看到,那自己呢?
“啊!!!救命啊!”
突然,洞外傳來男人恐懼的叫聲。
雁九眼皮一抽,“是朱師兄!”
顧不上樓樂了,雁九轉頭就跑。
“這怎麽了?”
樓樂起身,將地上的泫月扯上自己的背。
泫月:!!!
“咳咳……你做什麽?”泫月心中打鼓地問。
樓樂嘻嘻一笑,“去看熱鬨啊。”
泫月狠狠瞪他,“那你一個人去。”
樓樂扭頭瞥了她一眼,“那怎麽行,你想想你那脆弱的身子骨,放你一個人多危險。”
泫月深吸一口惡氣,剛想破口大罵,出氣便是一陣嗆咳。
“瞧瞧瞧,我說的沒錯吧,吸口氣都能把自己嗆死,我看你老實點好。”
樓樂兩隻漂亮的杏眸笑成兩彎月牙,嘚瑟地搖搖晃晃,走出了洞口去看熱鬨。
由始至終,站在洞口的某個大活人任瑛,被樓樂忽略了個徹底。
任瑛頓時擠出兩滴淚,“樓樂!你等等我!”
“啊?”樓樂耳朵沒壞,轉頭看向任瑛,“你是……”
任瑛心口猛的一寒,“我,我是任瑛啊。”
樓樂眸光閃爍,任瑛是誰?不認識。
“你好,任師姐。”
問候完,快步離開。
原本這個洞府就冰寒徹骨,樓樂那句極致疏離的客套話,徹底把任瑛凍慘了。
看著同樣身著雪青弟子服的嬌小姑娘,趴在男人背上仿佛與他融為一體。
此刻正嫌棄地甩開頭頂搖晃的長發。
任瑛嫉妒得眼睛綻出根根血絲。
雁九一衝出去,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