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九一直旁觀，忽略掉朱光望被鞭撻的聲音，她越聽越心驚。

這慕若芙，為何有這等膽量，居然跟一隻虛空鏡修為的妖獸談條件！

尤其是，好些話連她都聽不懂。

不說那石頭什麽情況，拿下便會導致洞頂坍塌，必定是寶物無疑了。

可為何自己就是沒瞧出來它的特別之處呢？

還有她提到的陣法，自己同樣沒感知出來！

最後那句火雲雀，又是什麽東西？

雁九怔愣地盯著一人一狼看。

就見那句話落，冰寒的狼臉瞬間猙獰，“獠牙”“危險”地露出。

泫月靜謐的眸，淡然無波。

“覺得我威脅到了你？要知道，想要火煌石的人，是你。”

牧水藍呼吸沉重，刮起陣陣夾霜風卷。

他明白她的意思，若是自己不想要，就不會受到威脅。

不論是人還是妖，有了威脅，就是弱者，而選擇是否被威脅，取決於他而不是她。

“凡人……與妖一樣卑鄙嗎？”他問。

泫月垂眸淺笑，“妖，也不喜歡卑鄙嗎？”

牧水藍恢複了冷靜，麵色冰冷。

好討厭的問題。

作為天生卑鄙的妖，他能說喜歡？還是不喜歡？

“所以你做事從來有把握？”他問。

泫月收了笑容，若是從前，她必定自信滿滿地點頭。

可最近嘛……打擊太多了。

“沒有把握，但我不可能會讓自己死，明白嗎？”

明白什麽啊！能不能說清楚啊！

雁九有點著急，餘光瞥見無功而返的樓樂，都沒空搭理了。

“那石頭居然拿不下來，拿劍砍都沒用，要不我拿爆炎珠試試？”

“哎呀別折騰啦，你安心待在那不許說話！”

雁九正聽著上頭呢，樓樂這家夥吵死了！

樓樂大眼睛一凸，看不懂雁九了。

牧水藍和泫月沒被他們打擾，繼續談判。

“所以，我答應你的要求，洞最後塌了，你們出不去被壓死在這，也與我無關？”

“對，不過，你的洞若是沒塌，你要拿什麽謝我？”

牧水藍四腿一挺，猛地站立起來！

威武的身型，足足有三人之高！一下子在地上籠罩出大片的陰影。

它堂堂一頭冰係的千年妖獸，居然被個凡人氣得眼睛都紅了。

“吼是你非要那東西的！你竟還敢叫我謝你！我謝你全家！”

泫月被吼得滿臉冰霜，怪冷的。

“不至於不至於，以後你想謝的時候再…”

“你說什麽！！！”牧水藍漏風的嘴朝她大張。

“行行行，不謝就不謝吧。”

泫月還狀似不滿地撇撇嘴，隻是那雙黯芒浮現的眸子，仍舊包藏禍心。

“你這頭狼，沒聽出來她跟你開玩笑的嗎？你不能身子冰，連玩笑都不懂，好了好了，咱就說好了，不吵架。”

和事佬樓樂，攤開雙臂，站在一人一狼中間，好言相勸。

雁九神色駭怪，她可沒忘記，在不久之前，幾人還打得不可開交呢。

牧水藍要不是牙齒合不攏，此刻早就開始磨牙了。

這該死的凡人，等她落單了，自己就吃了她！

“既然談好了，那等我歇幾日你再取那石頭。”

泫月說完，不再有什麽動作，她本也打算找個地方鞏固修為，這地方倒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