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鴻門宴,非去不可(1 / 1)





但可惜的是,裴硯自始至終沒有轉過身,後麵放水洗澡,煙霧繚繞,更加看不真切了。她也不敢久留,隻能遺憾離開。這一覺,她睡得並不踏實,但她也不急,以後來日方長,她總有機會看到的。那一口很重,見了血,就算愈合了,也會留下個牙印的。紀眠在胡思亂想中睡著,一直睡到了十點多,最後是被電話吵醒的。她迷糊地拿了起來,是媽媽白秀文打來的。“眠眠,你快回來,你爸發了好大的火。”“發生什麼事了?”紀眠立刻清醒。“還不是因為你和行川的事,你回家吧,回家再說。”紀眠匆匆趕回家。“眠眠,你來啦,你和行川好好的,怎麼分了?行川說你在外麵勾搭男人,這是不是真的?”紀眠聽到這話,氣得捏緊拳頭,明明是他出軌,卻抹黑她的名聲?“我沒有,這三年來我一直都是林薇薇的替身,是陸行川德行有虧,他辜負了我!”“姐,那些事情我們都知道了。得虧你和薇薇姐有幾分相似,不然姐夫還看不上你呢。”紀淩撇撇嘴,對她十分不滿。紀眠隻覺得渾身血液倒流。三年前,父母出事,家裡欠了一屁股的債,紀淩才十五歲,還在上高中,是個未成年。她一個人肩挑大梁,東奔西走,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照顧弟弟,為爸媽申訴。紀淩不感恩就算了,竟然還往她的心上紮刀子。她氣得抬手狠狠給了紀淩一巴掌。沒想到下一秒,她爸的手就落了下來。她的臉重重偏向一邊,浮現出清晰的巴掌印。她媽第一時間護在紀淩麵前,氣憤地看著她:“你打你弟弟乾什麼?你弟弟說錯了什麼,如果不是像林小姐,陸行川怎麼看得上你?”“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陸行川要撤資!紀家馬上要麵臨二次融資了,這個節骨眼不能有差錯!陸行川來找我們,意思也很明確,你去找他服個軟,這件事就算了。”紀眠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親爸說的話?“我又沒有做錯,為什麼要服軟,你們是我的家人,不應該站在我這邊嗎?”“媽也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你也要以大局為重,為了這個家著想!你先服軟,後麵爸媽再為你主持公道。”紀眠聽到這話,都想笑,現在是她最委屈的時候,都不給她主持公道,還談什麼以後?“我不會去的,你們死了那條心吧。”“你……”紀海潮抬手還想繼續打她,這次被白秀文攔下來了。“乾什麼,難道你真的要打死女兒?你這個暴脾氣,什麼時候改改,想打孩子,先打死我!”紀眠聽到這話,心裡終於好受了一點。雖然家裡偏心弟弟,但她還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媽媽還是會護著她的。白秀文把她送回房間,苦口婆心:“今天我們收到三份退單了,都是老客戶退的,寧願給違約金,也不要和我們繼續合作了。”“倉庫壓了那麼多貨,所有的本錢都砸進去了,你讓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們打聽後才知道是陸行川施壓,我們也想支持你,這件事就是他們做錯了。但陸家的權勢,我們怎麼鬥得過呢?女兒……到底是爸媽沒用,讓你在外受委屈了。”白秀文說著,眼淚就大顆落下,泣不成聲。紀眠的心又軟了。“媽,我再想想。”“你想著,估計還沒吃晚飯吧,我去給你弄吃的,做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白秀文離去,紀眠的心情非常複雜。她不會像陸行川服軟的,但紀家有難,她也不會袖手旁觀。她想拜托裴硯,看看能不能幫幫忙。她打算告訴她們裴硯的事,起身下樓,結果在二樓樓梯聽到——“放心吧,我已經穩住她了,你明知道她吃軟不吃硬,你還那麼強勢乾什麼?”“媽,她真的會去求姐夫嗎?”“她敢不去!”紀海潮一如既往的暴脾氣。“都怪姐姐,連累我們。紀家的財產可都是我的,要是因為她虧損了,那可怎麼辦?”“這話不要在你姐麵前說,她還不知道我把家裡的房產公司都過戶給你的事情。不過我也打算給她留點,總要置辦一份嫁妝。”“姐的婚事八成是黃了,我倒是希望行川哥是我的姐夫,可她配嗎?要不是那張臉,她也高攀不上行川哥啊。要是林薇薇是我姐就好了,那我家就能平步青雲了。媽,你就彆給她留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照顧你倆的不還是我?”白秀文微微遲疑,但還是應允了。“行行行,都聽你的。”樓上,紀眠覺得頭重腳輕,差點一頭栽下樓梯。她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模樣,心臟像是被刀紮了一樣。原來,背叛她的不隻是愛人。還有……家人。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跌跌撞撞地下樓,紀淩在打遊戲,她爸在看報紙,她媽在廚房裡忙活。沒有人注意到她。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街上,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她攥著手機,想要給閨蜜打電話,但她現在在旅遊,還沒回來。思來想去,竟然隻有裴硯一人。她顫抖地撥通他的電話。那邊似乎在開會,聲音有些嘈雜。“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你在忙?”“不忙,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能來接我嗎?”她聲音很小很小,小到卑微。“發個定位,馬上過來。”裴硯沒有片刻猶豫。她一個人無助地坐在路邊,等了半個多小時,看到了裴硯的車。他大步走來,眉頭攏起:“怎麼坐在風口?也不找家店……”他的聲音突然啞住,目光冷沉地落在她的臉上:“誰打的?”紀眠沒有回答。“是陸行川?真是出息了!”說罷,裴硯就拉她上車,要去找陸行川算賬,卻被紀眠製止。“不是他……是我家裡一些事。”裴硯聞言,頓時明白了什麼,最近陸行川一直在給紀家施壓。“商場的那些事,我會處理,我知道你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我會不露痕跡……”“不用。”裴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紀家的事和你無關,我們隻是契約婚姻而已,一年後就散夥了,不用太認真。”裴硯抿唇不語,下顎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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