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休養了近半個月，躺的陳長生骨頭都快僵掉了，小哥像個乖寶寶似的，透過窗子，看著神色各異的過往之人，不見絲毫喜悅，或嚴肅，或悲傷，或痛苦。

胖子這段時間專門負責送飯，無邪和黑瞎子一直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什麽，反正陳長生這段時間是沒有閒著，居然覬覦自己，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就是茅坑裏點燈……

病床上架著一張桌子，上麵放著的不是飯菜，而是讓胖子搜集來的資料，這段時間京城、浙杭等地都發生了不少事，陳長生就想通過這些資料，找出推手到底是誰。

“胖子，這個許三是什麽人？霍家還有解家的生意，大部分都被對方接手了。”資料旁有一本嶄新的筆記本，上麵已經寫了不少筆記。

“許三…”胖子想了想說到，“長生，你說的這人，有點邪性，聽說原是彩雲之南那一帶的，從小體弱多病，家裏負擔不起，就賣給了路過的拐子，然後這個許三，就一直各地輾轉，去過大西北，也去過大東北。

京城琉璃廠有個孤寡老人，就把這個許三買了下來，收做了孫子，這個老人家也是個傳奇的，那些古玩把件，就那樣看一眼，就知道來自哪裏，出自那個墓…

而這個許三也得到了這個老人家的真傳，對那些古玩很了解，就有很多土夫子找他請教，不過胖爺我與他不是很熟，都是道上朋友說的。”

說的胖子口都乾了，頓頓頓，抓起桌上的茶壺灌了不少水。

陳長生轉動著手中的筆，細細沉思，這個許三能夠爬到這個位置，道上人稱一聲“許爺”，也是不容易，“胖子，這個許三不簡單啊。”

“這倒是，三爺現在又消失了，不少人都叫這個許三“三爺”，道上的這些人啊，是忘記三爺的厲害了。”

“無邪和黑瞎子呢？我和小哥都待半個月了，他倆就第一天過來看了一眼。”小哥目光從窗外收回，轉向了胖子。

不知怎地，胖子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很大，直感歎，“送個飯都不是好差事。”然後同仇敵愾道：

“說起這個，胖爺我就生氣，天真和黑瞎子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連你們住院休養都不來瞧瞧，太不是兄弟了。”

陳長生把筆記本合上，收起小桌板，轉了個身，從旁邊的桌子拿了兩個蘋果，扔了個給小哥，另一個自顧自啃了起來。

然後說道：“胖子，別演了，你演技太拙劣了，小哥都看不下去了。”

“走吧，他們倆這麽忙，那我們去看看吧。”蘋果核準確地扔進了垃圾桶，拍了拍手，示意胖子，他和小哥二人要出院。

“長生，小哥，你們就這麽出院了？不在住住，萬一有後遺症怎麽辦？”胖子咬蘋果的動作都頓了下來，這是胖子自己拿的，這樣就出院了？

……

京城，琉璃廠，玉寶齋門前。

陳長生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太陽這麽大，人還這麽多，“這裏人怎麽比潘家園還多啊，胖子，你之前不是說潘家園才是京城最大的交易古玩的地方嗎？”

胖子穿著咖啡色背帶褲，踩著一雙皮鞋，油光水滑，鼻梁上架了副墨鏡。

“之前是啊，因為霍家、解家的堂口基本都在那呢，現在關了，許三的生意快速擴大，據說這半條街都是他的。”

進到玉寶齋裏麵，裝修的很有韻味，完全看不出發家沒多久，比起霍家和解家也是不遑多讓，齋內的人比較少，大部分都在外麵的街上打轉，很少來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