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京亞，良梨當初是怎麼進府的，你還記得嗎？”桑高鬆突然問道。</P>

“小人當然記得，是老爺您特許的。”桑京亞不知道桑高鬆的用意，隻能老老實實的回答。</P>

“你記得就好，我家裡也從來都不缺這一個半個的丫鬟。既然進了我的府，就踏踏實實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我也從來不會虧待了你們。”</P>

“您待我們這些下人，向來寬厚，這眾人皆知。”</P>

“我是不是待你們太過於寬厚了，才讓你們生出這許多不該有的想法？”</P>

“小人不敢！”桑京亞隱隱覺得自己最後這一點卑微的請求也要破滅了。</P>

“你還有什麼不敢？不是來討一個名分，就是來求一門婚事。我說桑京亞，你最近的心思是不是有些活泛了？”</P>

“小人隻是希望良梨能找一個好人家，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畢竟這婚姻大事，關係到一個女孩的一輩子。”</P>

“你希望良梨能找個好人家，這個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該有讓我給她主婚這種非分之想。”</P>

“這女子失節，非同小可。如果沒有老爺您做主，良梨的後半生可能就完了。所以求老爺開恩！”</P>

“我當初允許她入府伺候，就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否則她根本就沒有進府的資格。你不會連這點道理都分不清吧？”</P>

“老爺的恩情小人銘記於心，不敢忘。求老爺看在我入府這麼多年，任勞任怨的份上，就幫良梨這一次吧！”</P>

“我當初要不是看在你在我府上這麼多年，她又是你的侄女，就絕不會給你這個麵子，讓她到我府上來做事。怎麼你現在又要求我？”</P>

“小人一把年紀，這輩子就是這個命了。小人希望這些孩子們，能夠過得比小人好一點，也算是一個長輩的心願吧。”</P>

“過得好不好，都要靠自己。但是要走正道，不是一些歪門邪道。你可知道嗎，桑京亞？”桑高鬆的話裡意味深長。</P>

“是，小人記住了。”桑京亞不敢辯駁，隻能稱是。</P>

“你下去吧，彆打擾我下棋。”</P>

“是，小人告退。”</P>

桑京亞走出書房，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腳下夢遊般走著，心裡五味雜陳。默念著自己的名字，嘲笑自己愚蠢。</P>

“桑京亞啊桑京亞，你看看你自己，在這府裡勤勤懇懇這麼多年，以為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爺會高看你一眼。”</P>

“當初費勁心思把侄女也帶進了府，給少爺做個使喚丫頭，希望她能博得一條比自己更好的出路。沒想到啊沒想到，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P>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在主子的眼裡永遠都是奴才。主子隻在乎奴才有沒有把活兒乾好，乾好了，是奴才的本分，乾不好，就應該受罰。這個奴才沒有了，還會有其他的。”</P>

“所以啊，不要以為自己和彆人有什麼不一樣，你在老爺眼裡也不過還是一個奴才。不要想著什麼能一步登天了。”</P>

桑京亞越說心中越氣，直接給了自己兩記響亮的耳光，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