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禦珩心理強大,哪怕被他撞破了也沒有一點尷尬的表情,手依舊前伸將他額間的碎發撩開,隨後在任無雙凝滯的目光中泰然自若的收手坐正。
任無雙:“……”
不是?這人怎麼這樣啊?
烏金在空間裡麵憤憤開口:“主人!他剛剛還拿手摸你的手腕!我可是看到了,他摩擦了好幾下呢!!”
任無雙拍了一下它的腦袋,“知道了,玩兒去吧。”
烏金:啊?主人你的反應能不能再平淡一點呢?!
任無雙想著摸手腕大抵是把脈了,這個身L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孩,他有什麼可圖謀的。
不過任無雙躺在床上打量著眼前的陌生男子,君子如玉、溫雅從容人,打眼看去就是一個金尊玉貴的公子。
他問:“你是何人?”
趙禦珩微微勾唇,瞧著極為溫文爾雅,溫聲回答:“你的救命恩人。”
身上的傷口已經被人包紮好了,任無雙現在感覺自已就是個木乃伊,渾身上下都是繃帶。
任無雙輕扯嘴角,“多謝。”
趙禦珩稍稍頷首:“趙禦珩,你叫什麼名字?”
“任無雙。”
二人交換了姓名之後,任無雙就疲倦地閉上了眼睛,沒看到趙禦珩眼中的探究。
“我娘呢?”任無雙想到那個雖恐懼卻也拚儘全力擋在自已身前的女人,既然是原身的母親,他自然得好好關照。
趙禦珩:“她在一旁的房間,你們獲救之後她就力竭昏睡了過去,不過你放心,已經有人給她看過沒有重傷,睡一覺就好了。”
“謝謝你了,你想要什麼報答。”他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睛,就這麼盯著趙禦珩看。
雖然任無雙現在啥都沒有,但是不影響他先問出對方的要求。趙禦珩失笑,“你現在身無分文,起都起不來,何來報答一說呢?”
任無雙哼笑,厚著臉皮道:“現在沒有不代表我以後沒有,你且說說。”
趙禦珩幫他掖了一下被子,沒有提出要求,隻是溫聲說道:“你好好歇息,這些事情以後再說。”
說著趙禦珩就起身出了房門,關門之前還在任無雙不解的視線中微微一笑。
行動間從容優雅,一看就不是尋常富貴人家,倒像是王公貴族的子弟。
任無雙皺眉,烏金這個時侯才敢跑出來,跟緬因差不多大小的貓duang的一下掉在他的肚子上。
“嗷!”任無雙齜牙咧嘴的痛苦大叫,差點被它壓的內臟都吐出來了!
“烏金!!”任無雙大吼。
烏金連忙心虛的爬到一邊,甜滋滋的拿著毛絨絨的腦袋蹭他的臉頰,兩隻手抱著他的脖子撒嬌:“主人主人,人家錯了嘛!”
濃密的毛毛堵在他的呼吸孔裡,任無雙呼吸不過來,顫顫巍巍掙紮著伸手把烏金頂開,狠狠鬆了一口氣。
“呼,烏金!你是不是要堵死我!”任無雙戳著它的腦袋,自知理虧的烏金埋著腦袋不敢說話,任由主人戳它撒氣。
言歸正傳,任無雙想著腦海裡麵原身的記憶。
原主的母親叫柳娘,是當今清遠侯任一平的遠房表妹。二人自小相識,素有青梅竹馬之交,兩個人年輕的時侯就已經私定終身。
在他們十七八歲的時侯,兩家就已經私下商談訂婚了。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後來柳家被抄,柳娘無處安身,任一平將她帶回侯府,隻是當初任一平的父親是個勢利的,眼見著柳家敗落就將當初的約定拋之腦後,偏偏柳娘還未正式過門,任一平當初對柳娘尚有溫情,求了父親將柳娘納為妾室。
後來柳娘懷孕生下一個孩子,就是原身。後來侯府夫人入門,對方手段高深,幾個姨娘都不敢多說什麼,隻能縮在自已的小院裡活。
和其他無所出的姨娘不一樣,柳娘膝下有一個兒子,故而處處被人為難,原身也是時常被正院的人奚落,就是個丫鬟都能欺負他。
原身是個內秀的,忍了十多年總算是積攢了所有勇氣設計帶著姨娘離開。
任一平不想背上忘恩負義的名聲,隻叫人把柳娘和任無雙送到偏遠的莊子上去。
可他還是天真了,那位正院裡頭的夫人壓根不想給他們活下去的機會,派人在路上埋伏,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原身到底也隻是一個小孩子,一力護著母親,渾身刀傷血流不止,就這麼去了。
烏金舔了舔自已的爪子,趁機補充說道:“還是我幫主人你續命的呢,當時那血流的可多可多了。”
“烏金真棒。”任無雙把它圈在懷裡,想著原身的願望。
一是出人頭地,二是讓柳娘有所依靠,三是向那些人討債。
他不甘心的死了,他深深地恨著侯府裡麵的那些人,讓夢都想要狠狠報複回來。
偏偏他還沒有長成就已經永遠的留在了今晚。
任無雙歎息,“他的魂魄呢?”
“還沒消散呢。”那怨氣也太大了,烏金不敢動手,怕一不小心給他弄滅了。
任無雙雙手結印,割破手指畫了一個符咒往外一扔,讓完後烏金立即舔了舔他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
“希望他來世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