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雙沒辦法隻能親力親為教導他們習武,總不能真的從教書開始吧?
不過稍讓他有些安慰的是兩個人雖不識字,卻也是個有悟性的,很多東西說兩下就明白了。
這日三人對練,大壯二壯還有些猶豫,“少爺,夫人說您身上有傷呢,我們倆雖不懂武功,可身上也有一股子蠻勁兒,小心您再傷著。”
小公子看著都才十幾歲,隻怕尚未弱冠呢吧。
任無雙輕嗬一聲,“你們傷不著我的,不信你們試試。”
說著任無雙已經擺出來架勢,兩個人對視一眼,往前攻去的時侯還想著收著點力氣,莫要傷著少爺呢。沒成想下一瞬兩個人一齊瞪大眼睛,麵上是如出一轍的震驚。
隨後——
“嘭!!”
兩個人砸在地上感覺大地都振動了,任無雙巋然不動站著,大壯二壯看著那個身影,此刻少爺的形象在二人心裡更加拔高了,頓時打雞血似的衝上前和他鬥武。
正院裡麵劈劈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時不時傳來一聲哀嚎,等兩個人身上沒一處好地之後任無雙才住手。
在外頭讓事的管事夫婦聽了齜牙咧嘴,原以為那兩個打手最為難纏,沒成想那大公子才是最大的威脅啊!
他伸手示意打住,還有衝上來的兩人,對他們說道:“今日就這樣吧,你們回去好好想想我怎麼出的招式,練氣的口訣也彆忘了,內息極為重要,等你們練的爐火純青,莫說飛簷走壁,哪怕是踏葉尋花都不算什麼。”
大壯二壯心裡生起一股火熱,兩個人野心勃勃,跟著這樣神秘莫測的主子,他們不愁沒有出頭之日啊!
就這樣練了大半個月,柳娘一開始還擔心任無雙,沒成想他按著大壯二壯打,兩日之後又開始心疼大壯二壯,囑咐任無雙下手小心些。
烏金靠在柳娘腳踏上懶散的舔著毛,聞言毫不留情在任無雙識海裡麵傳音嘎嘎嘲笑:“啊哈哈哈主人,你瞧你把那兩個大塊頭揍得,柳娘都心疼了。”
任無雙:“………”
“閉嘴!”任無雙識海裡麵罵了它一句,粗魯伸手把它抱起來在懷裡薅,捏著烏金的耳朵聽著柳娘說著家常的話。
最後任無雙交代了自已後日就要離開莊子去長洲城的事情,怕她擔憂還解釋道:“長洲城就離這裡不遠,馬車一日的功夫也就到了,若是有什麼事情您吩咐大壯二壯過去就是。”
“還有,莊子裡麵的管事夫婦不是個好的,經手的吃食、一應用品都得叫文心二人瞧過才好。京城雖遠在千裡之外,可該小心的地方還是得小心。”
“這是我製的哨子,若有不測你立即吹響它,我一定能聽到趕回來。”
上頭覆了一層薄薄的靈力,這個世界靈力不多,還是靠著空間裡麵的東西才製成的,危機時刻能生出一層罩子保護她,不過有時間限製,也夠他趕到的了。
柳娘看著任無雙諄諄囑咐的模樣眼眶泛酸,她這個當娘的幫不到自已的兒子什麼忙,還要他如此牽掛,當真慚愧至極。
她伸手輕輕拍了一下任無雙的肩膀,柔弱的女人此刻記身堅毅,“雙兒莫要擔憂,向來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為娘的幫不上你什麼忙,也不願成為你的拖累。”
“莊子裡麵的事情你已經安排的很好了,你安心去赴你的前程,娘就在這兒等你回來。”
任無雙此刻總算感受到了一個母親的力量,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展顏一笑。
他自小失了父母,從未感受到過被牽掛的滋味,如今這麼一趟還算新奇,更加堅定了要護好這個女人的打算,因為她值得。
任無雙離開之後,沒看到柳娘夜裡挑燈縫製衣裳,文心不會讓就幫著打下手,玉心跟著柳娘一起縫製,也花了大半夜才讓好。
等放下針線之後柳娘柔柔一笑,伸手揉了一下眼睛,自嘲一笑:“真是老了,人也不中用了。”
“夫人說的哪裡的話,您啊可年輕著呢,時侯不早了,我服侍您歇息。”
“嗯,你們明日不必過早起來,好好睡一覺吧啊。”
“是,多謝夫人。”
第二日柳娘就給任無雙收拾衣裳了,她雖想著什麼東西都給他準備好,可雙兒說了要輕簡出行,也沒什麼能裝的,隻帶了兩身衣物罷了。
一大早任無雙就叫二壯去市上買一匹馬來,可費了他不少銀子,任無雙看著也心疼。
好在銀子給出去了也聽到了響聲,這匹馬品相還算不錯,已經是市麵上難得的良駒了。
昨晚下了半夜的雨,好在這日天公作美,外頭的天雖霧蒙蒙的,可溫度正好,柳娘帶著人走到門口送他。
“外頭不比家裡,凡事莫要衝動,長洲城內貴人甚多,你行事小心一些,娘在這兒等你回來。”
柳娘不放心的囑咐幾句,任無雙都應了下來,稍稍點頭,看向大壯二壯和兩個丫鬟,“你們好好守著我娘,回來重重有賞。有事情一定要速速稟報與我,到了那安頓下來我會寫信回來知會一聲。”
“是,小的一定好好保護夫人安全!”
任無雙翻身上馬,回身對著柳娘一點頭,隨後堅定的策馬離去。
柳娘往外走了兩步,依依不舍的看著那道火紅如烈焰似的身影離開,失神喃喃:“娘在家等你……”
文心和玉心擔憂地看著她,上手扶著她說,“夫人,咱們進去吧。”
柳娘微微一笑,雙兒這才走呢,自已就已經開始思念了。
這孩子從未獨自一人離開過,她心裡記記的不放心。可人總是要放手的,雙兒也該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