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乾什麼!
當赫笛靠近的瞬間,雷蒙德已經徹底蒙逼。而車廂最深處,不止是垂眸假寐的福斯特握緊了自己的雙管獵槍,格裡高利也發出了慘叫。
血壓拉滿!
媽耶,你這狗東西閒著沒事兒去招惹他乾嘛!
仇恨指針距離本來就已經太近,秘儀維持不住了,倘若赫笛指向性的拿出來針對一下的話,他根本沒有把握攔得住!
倘若不是槐詩一路埋了不少分身和種子在地下,還能產生不少誤導效果的話,恐怕在入城的一瞬就已經暴露了。
而就在攤子的前麵,麵色陰沉的深淵弄臣打量著那個傻笑的狗頭人,總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天底下的狗頭人仿佛都長得一樣。
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他冷聲發問:你這兒,都賣什麼東西
您隨便看,隨便看。
槐詩甩著尾巴,口水從嘴角漏下來,雙手拱了拱麵前的攤子:這可都是難、難得的好東西呀,最適合您這樣品位卓爾不、不、不群的強者!
嘴上快要把攤子上的東西吹上天去,可實際上,但凡稍微有經驗的生物都能看出來:那些破氈布上的玩意兒,完全就是一堆爛貨!
唯一值得一提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指環和首飾,泛著銅鏽,裡麵還藏著詛咒,怕不是這個狗頭人從哪裡的墳墓裡刨出來的。
在赫笛的視線裡,那些惡毒的氣息早已經纏繞在了這個狗頭人的身上,它卻依舊在傻笑著,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命不久矣。
眼看赫笛沒說話,狗頭人頓時熱情的推銷起來,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植物根莖裡拔出了好幾朵鮮豔的紅花,雙手舉起。
您看、看看這個!這可是專供前線的爛尾花,難得的上、上等貨色!
明明是看起來清新無比的花朵,但卻冒著好像腐爛物一樣的惡臭,令人掩鼻。
實際上,在有些地方,這玩意兒完全長得漫山遍野都是,給錢都沒人要的垃圾。
不過,對那些炮灰一樣到處泛濫的鼠人來說,這玩意兒卻是強效的致幻劑和興奮劑,一旦沾上幾乎離不了。
唯一的缺點是磕太多了之後腦子燒壞掉,前麵哪怕是個天敵都敢往上衝,但對統治者們來說,反而是加分項了。
吃、吃了就容易爛尾巴!
狗頭人自己啃了一口,吧嗒吧嗒的嚼了半天,吐在地上:尾巴爛,頭、頭上也爛!總之,就是爛!
爽、爽得很!
生怕赫笛看不上,介紹完一件後,它又抓起另一塊朽木樁子:您再看看這、這個,八百年的斷根樹,這麼粗的尺寸,其他地方已經很難找了!
赫笛漠然。
同樣,不值錢的垃圾玩意兒,除了可以當做劣質毒藥的材料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那、那這個呢!
狗頭人又抓起一把蒼白的枯草來,熱情介紹:難得的單梗草啊,便、便宜實惠!我這裡還有周梗草,年梗草……
吃上一、一小口,放鬆身心,愉悅靈魂!
伴隨著他的動作,在墊在地上的破爛氈布下麵,就有一堆密密麻麻的地獄白瓢鑽出來,到處亂爬。
有的爬到了狗頭人身上,就被它隨意的捏起來,丟進嘴裡,嚼的嘎嘣嘎嘣響。
都是好東西啊!它諂媚的笑著,搓手:您儘、儘管挑,今天第一天開張,九折大放送!
赫笛沒有說話。
他已經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在這種垃圾狗頭人的身上浪費時間了,但就在他轉身即將離去的時候,卻被攤位角落裡的一個東西吸引了視線。
一個破破爛爛的木頭盤子,用來裝垃圾的垃圾貨色,同樣沒有任何可取之處——但上麵的花紋卻令他一時間有些恍惚和悵然。
有些地方和赫利俄斯的裝飾風格很像,雖然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可卻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往昔的一些回憶。
就在那一瞬間,雷蒙德看到:滿地亂爬的地獄白瓢裡,有一粒灰色的金屬爬蟲,宛如塵埃那樣,悄然附著在了赫笛的衣袍。
悄悄向上爬,一點一點的,落在了赫笛的手腕上……
狗頭人依舊樂嗬嗬的傻笑著,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赫笛僵硬了一下,本能的感覺到了一陣不安,狐疑的看向四周。
雷蒙德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
就在赫笛皺起眉頭,仔細感應時,忽然聽見一聲近在咫尺的尖銳聲音。
——嗶!
什麼聲音!
他猛然抬頭,鋒銳的視線看向了攤位後麵,令狗頭人哆嗦了一下,手裡的東西幾乎快要抓不穩。
那是一個好像什麼奇怪探測器的金屬盒子,上麵還有一根粗壯的天線,早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又被重新拚湊起來,還冒著火花和濃煙。
你手裡是什麼東西赫笛冷聲問。
啊這……
一臉無辜的狗頭人回答:這個是我在前、前線收的東西,據說叫、叫做處、處、處男鑒定機!
就好像舉著什麼不得了的寶貝那樣,雙手舉起!
隻差天上照下一陣神聖的光芒了。
什麼玩意兒
不止是赫笛,就連雷蒙德和藏在車廂裡的三人都傻眼了。
狗頭人喜滋滋的擺弄著,得意洋洋:這個是非、非賣品!寶貝的很!
什麼處男,一測一個準!就是最近出了點問題,老是嗶嗶響。
說著,他將盒子指向嚇傻了的牛頭人。
嗶!
儀器一聲高亢的鳴叫,宛如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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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然後,儀器調轉方向,又指向了赫笛。
嗶!
又是一聲高亢的鳴叫。
然後,死寂,死寂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