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表麵上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可背地中的血腥手段，著實不少。隻是當時的她，完全被陸無塵所迷惑，根本不曾對他有半點忤逆。</P>

現在……</P>

陸無塵這一世雖然同她想的不太一樣，但還能變了個人不成。</P>

可虛若月的眸光注視在陸無塵身上時，卻並未發現他有什麼情緒波動。</P>

甚至，那麵上的歉意，好像都是真的？</P>

陸無塵喟然一歎，眸光深遠的看向前方。</P>

兩人站在宮樓高處，景色彆致，能夠一眼俯瞰整個仙朝人流湧動的浩瀚景象。</P>

天際雲霞遍布，一排仙鶴嫋嫋飛過。</P>

“你怪我也是理所當然了，我以前做的事情，的確很不像樣。”陸無塵緩緩開口。</P>

嗡。</P>

聽了這話，虛若月的嬌軀一顫，滿臉難以置信。</P>

他……</P>

在懺悔？</P>

她看在陸無塵的側臉上，這張自己記憶中一直又愛又恨的麵龐，此刻掛著一片以往完全不屬於他的悵然。</P>

陸無塵開口：“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一年前，我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那夢很長，我仿佛在其中過完了一輩子一般，經曆了許多事情，有失望，有背叛，有痛苦……同樣，我也辜負了許多人。”</P>

“直到夢境的最後，隻剩我孤身一人時，我才醒悟過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P>

“好在，隻是一個夢。”</P>

“從我醒來之後，我就決定不再辜負身邊任何一個人了。”</P>

他說著，溫和的眸子看到了虛若月的身上。</P>

“夢中，我還夢見你同我有一番情仇，這一次前來，我主要也是想看看你過的如何。”</P>

虛若月聽了這話，美眸都是一陣圓睜，聲音開始顫抖了幾分。</P>

“你、你說的是真的？”</P>

她腦海中嗡嗡亂響，此刻再也沒有先前的敵視和仇恨。</P>

雖然，她前世明明是死於陸無塵的手中，此番重生，對他恨之入骨，可實際上內心中的感情，唯有虛若月自己才知道。</P>

愛意有多深，恨意就有多深。</P>

要不是他前世那般對待自己，她有何至於這一世恨他如此。</P>

可現在……</P>

陸無塵真的懺悔了？</P>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原諒他……</P>

虛若月隻覺兩人這交談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瞬間推翻了她諸多的謀劃，讓她有些內心茫然，突然使不出力氣一般。</P>

“自然是真的。”</P>

陸無塵伸出手來，攥在了虛若月的小手上。</P>

她的手掌冰涼，柔弱無骨，手感極其細膩。</P>

虛若月全身都麻了，睫毛顫動，嬌軀都是微微顫動。</P>

前一世……</P>

前一世的陸無塵，自己明明跟了他千年，可他從來都沒有這般碰過自己，在陸無塵的眼中，自己當時隻不過是一個可用的工具人罷了。</P>

而現在……</P>

她從陸無塵的手掌中，感受到了一絲溫暖。</P>

難道……</P>

這一世，真的全部都不同了？</P>

那自己先前的謀劃，還有作用嗎？</P>

虛若月的神情有些茫然。</P>

陸無塵靜靜的看在虛若月的身上。</P>

他這番話語說出來時，同樣也在觀察著對方。</P>

虛若月的表情反應，都沒有瞞得過他，一番嘗試之後，他已經可以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了。</P>

本以為是廢柴流，沒想到是重生流。</P>

而且，自己這個“口頭婚約者”，應該被他傷的頗深啊，要不然也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心境波動如此劇烈。</P>

到底還是嫩了一些。</P>

先前虛若月還想在他麵前演技，若不是陸無塵有備而來，隻怕要被她騙過了。</P>

將對方的來曆猜得七七八八，陸無塵後續要做的，無非就是確定這氣運之女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P>

而對方既然是重生流，不知道對“他”到底了解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