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嘴角又發出一聲不屑的嘖嘴聲。</P>

“你最好是。”</P>

“快了，等不了多久了。百年以內吧。”陸無塵神情溫和，笑了笑，“你可要好好對我，沒事幫我祈祈福什麼的，否則我真的在外麵發生不測，你可就真的要孤獨終老了。”</P>

“我一直都是。”顧清漪冷冰冰。</P>

“現在不一樣，我還是能過來看看你的。”陸無塵搖了搖頭，“這裡也不是葬神淵，我死了，這方世界也存在不了多久，即便你不會因為空間亂流而死，但遺留在空間縫隙中，無法死也無法活的滋味，也是不舒服的。”</P>

顧清漪似是聯想了一下，皺起了眉頭，有些不開心。</P>

那種狀態，還真不如死了算了。</P>

陸無塵看了眼她的表情，微微一笑。</P>

這顧清漪空有不少的壽元，但經曆不多，性情比個小姑娘也好不了多少。</P>

“你這幾日，可要注意一些，我知曉你喜歡吹著山風沉浸沐浴，最近收斂一番，可能會有一些用得著你的時候，彆等著我叫你之時，你不著片縷，一旦被我強行拉出去，可是要春光外泄了。”</P>

提起“沐浴”二字，顧清漪腦海中似乎浮現出一些不開心的畫麵，黑了下臉：“我不去。”</P>

“由不得你。”</P>

“你！”</P>

她氣得牙根癢癢，但寄人籬下，實在沒有掙紮的可能。</P>

即便麵上不說，可瞧著她的表情，內心中想必已經在組織自己所有詞彙，開始亂罵了。</P>

“那也是為你好，事關我超脫之事，越早完成，對你也越有利。”陸無塵補了一嘴。</P>

顧清漪臉蛋的表情僵硬，沒有吭聲。</P>

“笑一個。”</P>

“切。”</P>

“彆咂嘴。”</P>

“切！”</P>

陸無塵哈哈大笑。</P>

在山崖吹了陣風，陸無塵站起身來，那邊顧清漪眸光輕輕掃了過來。</P>

她知道陸無塵要走了。</P>

以往都是如此，雖然逗留頗短，但也已經是屬於兩人獨處的安逸時光了。</P>

不過，這次陸無塵沒有著急離開，反而是轉身向著這邊走來。</P>

“你做什麼。”顧清漪疑惑看了他一眼。</P>

“提醒一下，我們之間的約定還有效。”</P>

約定？</P>

顧清漪一怔之後，就想了起來，臉蛋幾乎恢複冷冰冰的。</P>

陸無塵微笑：“所以，我先收點利息。”</P>

“什麼利息……”顧清漪嘟囔著，突然看到陸無塵的臉湊了過來。</P>

“唔！”</P>

顧清漪的眼睛睜大，腦袋瞬間一片空白，整個人手腳僵硬，如同木偶一般呆在了原地。</P>

他怎麼敢……</P>

怎麼會……</P>

我應該掙紮……</P>

我……</P>

她隻覺自己的大腦運轉愈發緩慢，提起的反抗力量很快就消散於無。</P>

大道磨滅的滋滋聲音在耳旁無比清晰，但在這時，她整個人暖洋洋的，仿佛沉浸在水中一般。</P>

顧清漪整個人呆住了。</P>

不知道過了多久。</P>

等她回過神來之時，麵前陸無塵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唯有山風吹拂而來，依舊吹亂著她的發絲，也吹動著她雜亂的心思。</P>

嘴唇麻麻的，有些濕潤，又有點痛的感覺。</P>

顧清漪伸手觸碰了一下，神色茫然而無措。</P>

她此刻內心一片平靜，根本提不起陸無塵“先斬後奏”的怒意，反而，有著一絲初生般的感覺。</P>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嗎……”</P>

她腦海中浮現出前麵一直看的諸多玉簡畫卷，當初還關於許些與人觸碰接觸的感覺，極其不解。</P>

而現在……</P>

她好像隱約能夠明白一些了。</P>

呆立了良久，顧清漪逐漸回神，眸子恢複神采，細微的輕語隨著風聲吹散，落入林海之間。</P>

“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