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向萱朝他豎起手指,小小聲說,「過來。」
謝銘鈺朝身邊看了看。
向萱牽著他下了床,來到門邊,蹲到地上,小聲說:「你別擔心,我阿娘身子弱,睡覺總要服用一些助眠的湯藥,輕易不會醒來的。」
「你的阿娘真的很好。」
「當然啦!」向萱驕傲地抬起下巴,「不過,你的爹爹也還不錯啦。隻是那個壞女人很不好,還掐我,拿針紮我。」
「你挨打了?」謝銘鈺小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
「就挨了一下。」向萱小大人似的嘆氣,「你真是太可憐了。」
「如果我也有一個跟你阿娘一樣溫柔的阿娘,就好了。」
「沒事的,其實你爹爹也很不錯。」向萱拍拍他的腦袋,老氣橫秋地安慰他,「等你想娘親了,咱們就交換過來,我把阿娘讓給你幾天。」
……
次日向雲疏起床後,看到女兒坐在地上,頂著一頭蓬鬆的亂發,擺弄著一把弩箭,不由鬆了口氣:「這才對嘛。」
她這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屁股上長陀螺的女兒,昨天竟然一整天都乖乖待在客棧裡讀書,快把她嚇死了。
還以為女兒中邪了。
「阿娘,今天還去梁國公府嗎?」
「去啊。」向雲疏抓起一件衣服,「哎?你怎麼知道我去梁國公府?我跟你說過嗎?」
小丫頭麵不改色:「我是聽你和大師伯說話時記住的!」
「原來是這樣。今天你大師伯會來接我們,你在這裡等著,等我忙完了,咱們就一起回去了。」
向雲疏叮囑了女兒後,便坐著馬車去了梁國公府。
等她完成第三次針灸,走出梁國府側門的時候,發現麵前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前站著個太監。
「請問,是影娘子嗎?」太監看到她,連忙上前行禮,「小人是宮裡虞貴妃身邊的人,聽聞影娘子醫術高絕,特意請娘子進宮,為貴妃娘娘看診。」
馬車旁邊有兩列手持長刀的侍衛,嚴陣以待。
對方雖然態度溫和,但並不是跟她商量。
向雲疏現在孤身一人,勢單力薄,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沒多說什麼,上了馬車。
從大乾門進入皇宮,到瞭望仙門,換乘了軟轎,一直到後宮,太監才請她下轎子步行。
向雲疏看到高高的紅牆,一時間有些恍惚。
這時她眼角餘光掃到一個矮矮的小身影一溜煙跑過,頗為眼熟。
怎麼那麼像萱兒?
向雲疏吃了一驚,連忙跟過去,卻在拐角處撞上一個人。
「拜見太子殿下!」太監連忙下跪,同時低聲提醒向雲疏,「那是太子殿下,不得無禮!」
向雲疏踉蹌著後退兩步,帷帽上的黑紗被風掀起。
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龐。
儘入謝淵的眼底。
膚白如雪,眼眸似星,清美的臉龐,如桃子一般鮮嫩甜美。
謝淵怔然。
向雲疏已經站穩了身子,有些敷衍的屈膝行了一禮後,就準備走開。
「你是誰?」謝淵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向雲疏腳步微頓:「回殿下,在下影七,容家的關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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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太監連忙說:「殿下息怒,這位影娘子的確是虞貴妃請進宮,為她治療頭疾的。影娘子,快隨我來吧。貴妃娘娘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