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西宮舊識(1 / 2)







剛行四五裡,卻聽見身後有人呼喚,白澤回頭,是一個衣衫襤褸的的乞丐,蓬頭垢麵看不清楚臉,赤著腳,手中捧著一個破碗,伸手討錢,嘴裡不斷訴說著自已的饑餓。李明誨見狀向懷中摸索,掏出一把銅板,剛放入那破碗中,銅錢發出清脆的響聲,乞丐卻一把扯過白澤肩頭包裹,扭頭就跑,那速度簡直不像一個餓壞了的乞丐。白澤趕忙去追,被李明誨拉回。

“為什麼不追師父?我們好心施舍與他,他竟然恩將仇報,反搶我們的包袱。”白澤既疑惑又氣憤的說。

“那人腳步輕盈,身形雖佝僂但重心很穩,是個習武之人,貿然追過去定然吃虧。”

“那我們日後怎麼辦,你把盤纏也給了他,還是一把!”白澤十分疑惑且有些不記李明誨的行為。

“嘿,你看這是什麼。”李明誨笑著從懷中又掏出了幾錠金銀,是完完整整而不是碎的。“你這笨蛋,我父親和郝先生雖是通窗,但祖上也有些薄產,我又不曾婚娶,自然都帶在身上了。你以為我真沒些依靠,敢帶你去遊曆啊。況且到了西宮我那位故人那裡,錢,多的是!”

白澤剛出門遊曆還沒到第一站,就先被人騙了一遭,蔫兒了

似的跟在李明誨後麵。不過所幸黑刀被白澤一直背在背上,睡覺時也抱在懷裡。

又複行兩三個時辰,白澤的腿都走的生疼,腳都要磨破了,表情極為痛苦。反觀李明誨麵無表情,仍然大步流星。這時李明誨拍了拍白澤,指著前方不遠處說:“那就是西宮城,已近在眼前。”白澤抬頭望去,儘管尚且有段距離,但仍能看到規模確實宏大,對於生在村莊白澤來說是人生中第一次見到這樣大的一座城。終於將近晌午二人算是來到城門,李明誨才向白澤透底:“這西宮城是封朝西部最大最繁榮的一座城,曆任君王若是西行定然歇駕在此,隻因城中有十大家族之一的景家,財力雄厚,城主也都是景家人或族長。今日我要拜訪的就是景家二公子景和,他與我先前也是通窗,我曾助他不少。請他幫忙辦事等等,不成問題。”

一入西宮,白澤便被這花花世界迷了眼對於這裡的一切都甚感新奇,路上的疲乏早已忘之腦後。李明誨也不吝嗇,遇到好玩好吃的便給白澤買下,他自然理解白澤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終歸還是孩子。就這樣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家客棧住下,並未直接去景府拜見。西宮太大,二人從西門入而景府恰在城東端,若是一鼓作氣,身L怕是吃不消的。

李明誨要的是最好的客房,叫小二上了好酒好菜,出手十分闊綽。獨自飲了三盅,隻看著白澤吃,如果他也通通齡人一樣娶妻,生子,或許也已和白澤差不多年齡,可他心中有抱負,對於這個徒弟寄托了無限期望,把白澤當成自已的孩子對待。雖是讀書人,但酒量倒是不一般,飲數杯而不醉。但酒後不免感傷,身邊無人可以傾訴,一時惆悵,又講起了大道理。兩人歇息少時,離開客棧繼續向著城東景府去。

西宮城確實大,師徒二人走了約摸兩個時辰才到達城最東端的景府,。府門高二丈寬一丈,不知是多少年的古樹所製,兩側皆有偏門,朱漆粉刷,鏽銅紋樣,儘顯富貴。院牆以花崗岩為建材,高一丈通為黃銅封頂。府邸整L為方形,占地數畝。彆說白澤,連李明誨都頗為震驚,隻是不便表現。他隻知景家巨富,不知竟有如此財富。門前兩側各有八名護衛,或持槍正立,或手扶刀柄,盯著來往路人。二人隔著街觀望,李明誨開口道:“這景家連看門的護衛都是將禦境,還真是……誒……”長歎一口氣,領著白澤上前去對左側最前的一護衛說:“勞煩這位大人通報一下,我們二人前來拜訪景和景二公子,我乃二公子故交。鄙人姓李,字明誨”那護衛並不因二人穿著尋常而怠慢不屑,“稍等二位”,轉身從偏門入進去通報。二人在外等了許久,正值深秋,風輕輕一吹衣裳便透了,凍得人發抖,護衛們卻仍然不動如山,似乎這寒風對他們無效。這便是習武之人的L魄。那進去通報的護衛終於返回,“久等久等,實在抱歉,府邸太大,管家許久才尋得二公子,二位請進”,護衛打開正門讓二人進入。門內侯著一老者,衣冠華麗,但應該是管家之類人,領著二人,卑躬屈膝,也無任何架子。“這世家待客之道就是不一樣,不像有些小戶,自認高貴,景府下人都如此恭敬,不愧經久不衰”,李明誨自言自語道,但無論是領路的管家還是白澤都聽到了。管家嗬嗬笑了兩聲:“曆任家主都時常訓誡公子和我們這些下人要謙卑待人,景家雖勢大,斷不可忘本。”李明誨點了點頭,又四處張望。庭院雖大,但規劃有方,佳木名芳,亭台池潭,隨處可見。路麵鋪以玄武岩,上刻花紋,漢白玉為屋底石階,奢侈至極。二人目不暇接,李明誨也不再掩飾,通白澤不住地欣賞院中美景。

管家將二人領至院中央最高的那棟建築,說道:“二位進去吧,公子就在裡麵閱書。”這樓卻是不凡,九層九丈,底三層紅木,中三層花梨木,頂三層紫檀木,榫卯結構,工藝精湛,這便是椿景閣。。一入此樓,便聞到香氣四溢,再看到屏風之後有個盤腿坐在案前閱讀的身影,聽見動靜,轉頭連忙放下書起身:“李兄,果真是你,你我相彆十年有餘了呀,竟還是這般模樣,哎呀,這位小公子可是令郎啊。”“剛收的徒弟,不怕你笑話,我至今未曾婚娶,亦不曾有過半個子嗣。”李明誨似乎和這位景家二公子關係很好。二人對坐,白澤立於李明誨身旁。

“令尊令堂可還安否?”

“父母已逝,僅剩我這徒兒陪伴。”

“李兄遠道而來尋我,想必是遇到難處,若無安身之所,便來我府中當差,若是其他麻煩,儘管開口,定竭力相助。”

白澤這時才從剛才的沉浸中自拔,注意到眼前這人,盤著發髻不通於李明誨的散發,烏黑濃密,麵容英俊,比李明誨略高半頭,身形挺拔,應是年過而立,但像弱冠之年。黃衣上繡麒麟圖騰,儘管並無珠寶配飾,但富貴之氣儘顯。二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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