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伯伯,你正常點。”方醒無奈。
薑鴻雲卻上了頭,“等等,我突然想再拍個照,你過來。”
他不多拍點,都對不起他這些年在那老女人那受的委屈。
方醒生無可戀地被他拉著,又拍了幾張合影。
拍了照,薑鴻雲笑嗬嗬地拉著他聊了起來。
“我說你小子這不是一點事都沒有,怎麽就……”
方醒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薑叔叔,不可說。”
“怎麽還神秘起來了?”薑鴻雲奇怪。
隨後,他一聯想前事,便明白了大半。
他長嘆一口氣,“難怪你不願提,算了,看到你現在這活蹦亂跳的樣子,我也算是放心了。”
前年他往方家拜訪,見到的方家小少爺可不是現在這樣正常的。
躺在陽台邊的椅子上,望著陽台的花卉一言不發,誰來搭話都沒有反應,要不是眼珠子還會轉他都以為他英年早逝了。
方醒微微笑著,像是在安慰誰,“薑叔叔,沒關係,我已經走出來了。”
宋默背著書包走進宿舍的時候,卓若濂還沒有回來。
她躺在床上,打開聊天軟件,點開了鐘笑舒的頭像。
黑犬:結束了。
黑犬:等結果吧。
她發送了消息之後,躺在床上,閉上眼。
一切結束了,該睡覺了。
突然,她又猛然躥起身。
完蛋,明天周考她還沒開始複習!
她著急忙慌地翻出課本,看著上麵自己雜亂的筆記,腦袋蒙蒙。
該死的,她自己記的筆記怎麽她自己都看不懂?
而鐘笑舒,在收到消息的瞬間,麵色平靜。
盧文婧完蛋了。
她點開了一個好友的頭像,點進輸入框,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躊躇片刻,她走到教室外,點開了通話,深深吸氣。
“灣灣,你還好嗎?”
“笑笑?怎麽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對方的聲音低啞,沒有任何語調。
鐘笑舒呼吸了幾口空氣,陳述道,“今天,盧文婧想用對付你的方法對付別人。”
“這樣。”灣灣對此沒有什麽感覺。
不過是多了一個跟她一樣的受害者而已,她麻木了。
她也想反抗,但是她太孱弱,隻能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口中嫌棄的破爛。
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去關心其他人了。
鐘笑舒知道,那些事之後,灣灣的情緒就崩潰了。
灣灣是單親家庭,跟著爸爸過,爸爸忙於工作養家忽略了她,她也沒記恨。
出事之後爸爸把工作辭了,帶著她去了別的城市,但她的心卻像是停留在了那一刻,再也走不出來。
這些年她過得很消沉,不是沒想過了結自己,隻是害怕這麽做之後爸爸怎麽辦,擔心笑笑會不會難受。
她年紀輕輕,就落到像行屍走肉般活下去的地步。
鐘笑舒繼續說,“但是她失敗了,被老師抓到了,可能是記過,可能是退學。”
灣灣沒有說話。
聽筒裏傳來哽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