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隻是講起了故事,“小零,我很小的時候,我很怕痛,破一塊皮我能哭很久。”
“後來有一次我的父母帶我去遊樂園,我走丟了,我不知道該去哪裏尋找他們,我很慌亂,我摔倒在路邊,摔得腿上都是血。”
“那個時候我很害怕,很怕回不了家,很怕見不到父母,我哭了很久,然後我發現哭也好,猶豫也好,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後來我哭完了,在遊樂園裏找了個工作人員,聯係上了他們。從那天開始,我再也沒有因為一點小事哭過。”
宋默緩緩呼吸著,卻依舊舉銃對著他,建議家的效果依舊生效著。
“小零,人需要邁出那一步的勇氣。”方醒灌輸著雞湯,緩緩起身。
“我怕我打中你。”她心裏依舊混亂。
“你相信我嗎?”
“相信。”
他說什麽她都信。
“我儘量退遠一點你再扣扳機,相信我,我可以躲開。”
宋默的手臂有些顫抖,她依舊壓抑不住後怕,手指按在扳機上絲毫未動。
子彈的速度很快,他未必能躲開。
但是方醒說,相信他。
手指一動,扳機扣下,銃械響聲在她耳邊回蕩。
傍晚的風吹過耳畔。
方醒安然無恙。
扳機扣下的瞬間,他往旁邊閃了一下,子彈擦著他的耳朵過去,有驚無險。
宋默能感覺到,扳機扣下的瞬間,提線木偶般的感覺消失了,讓她鬆快許多。
她果斷瞄準袁子雁,再度扣下扳機,不給她任何翻盤的機會。
袁子雁肩膀滲著紅,身子靠著欄杆緩緩倒下。
這顆子彈沒有命中要害,她因為異能量混亂,昏迷了過去。
宋默將手銃扔下,掙紮著站起身,跌跌撞撞跑向方醒的位置。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複讀機一般重複著同一句話,腿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還有些發麻。
隻有此刻,青年的體溫是真實的,他胸口緩緩起伏的呼吸是真實的,他還活著。
方醒溫柔地用手臂繞住她的身體,“我說了,相信我。”
剛剛從外牆翻上來的蘇淮生,一過欄杆就看到眼前這一幕。
“今兒過年了是吧?”她望著相擁的兩人。
此時無聲勝有聲,白居易先生寫得好啊。
她將袁子雁的身子架在肩膀上,隨後抱著她翻過欄杆,從十七樓跳了下去。
她一邊下落,一邊跟通信另一頭報告著,“異能者通緝代號,建議家,現已抓獲。抓獲時人已昏迷,情況很不樂觀,異能已開始暴走,請儘快準備搶救手術,保證她的生命安全。”
袁子雁現在的身體情況,非常不樂觀,不及時搶救很有可能腦死亡。
她要是死了,他們這費心費力的抓捕就失去了價值。
袁子雁很快躺上了手術台,肩膀上的子彈被取出,傷口被包紮好,異能的暴走被及時抑製。
人雖然搶救了回來,卻依舊在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