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麽，做不了太精密的動作罷了。”花辭指了指自己的頭發，“幫我紮一下。”

他留了中長發，發梢已經觸到了鎖骨，低頭的時候會遮擋光線。

“好。”卓若濂走到他身後，挽起他的頭發。

手感很好，並沒有粗糲感。

“二丫很喜歡你身上的氣味。”花辭忽而開口。

“啊？”卓若濂疑惑。

花顏不是個人偶嗎？還能聞到氣味……

她本來以為花顏能動能聽到聲音就已經很離譜了，沒想到還能聞到味道。

“她聞得到的，手腕上的味道比較淡，脖子上的味道要濃鬱一點。”花辭繼續道。

“她怎麽聞到的？”

“她就在你右邊。”

卓若濂掃向自己右手側，空空蕩蕩，那個人偶並沒有站在她旁邊。

“你看不到她，不過你看過去的時候，她跟你揮手。”

花辭越是解釋，這畫麵就越是詭異。

朝陽之下，卻讓人滿身寒意。

“嚇到了？”花辭輕快的聲音響起。

“解釋。”

“這世界上的東西，有的看得見，有的看不見，我能看見那些看不見的東西。”花辭抬頭盯著她。

早夭的花顏，就是常人看不見的東西之一。她沒有遁入輪回，而是留在了雙生哥哥身邊。

“你可以把她理解成鬼魂之類的東西。”

“所以……”

“花顏還挺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的。”他笑。

“所以你是在故意嚇我的吧？”卓若濂黑臉。

“也沒錯——”

五分鐘後。

花辭捂著被打腫的右臉，繼續工作。

小姑娘不經逗，打人還挺重。

正午時分，太陽正大。

宋默跟蓮姨一起坐在田邊的一棵老樹的樹蔭下吃午飯。

不是什麽精致的食物，甚至連顏色都不大誘人，簡單方便的乾巴雜糧餅卷了點蔬菜和少量乾肉，甚至調味隻有乾巴巴的鹽。

然而普通如雜糧卷餅，宋默吃著卻覺得美味。

她乾了一上午的活，中午還未到她的肚子就空了，有的吃已經很不錯了。

樹下的視野還不錯，輕易就能望見山上零零碎碎的晶體，正午太陽光亮，銀色的晶體猶如鏡子反射著光。

“這些晶體好晃眼……”宋默望著夕山的方向。

“從上個世紀開始就是這樣了，”蓮姨握著水壺灌了一大口水，“如果不是因為這裏到處都是對常人有害的源晶，我們也不會選擇遷居到這裏。”

正常人類在這樣的源晶環境下容易受到毒害，所以外麵的普通人都不會選擇來此定居，加上島上大量源晶的保護，這座島就此成為了世外桃源。

長生者們被牽引著來到這座島上，就此定居。

“那我們這樣為了躲避外界紛爭上島的人，怎麽算？”宋默好奇。

“這世上沒有沒來由的緣分，你們會被帶上這座島，本身也是命數。不是你以為的‘與我無關’。”

蓮姨抬起頭，明亮的陽光照在她臉上，那張年輕的麵龐在金色的光芒下，帶著些許神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