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喉結微動,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快二十幾年了。”他隨口答著。
沈濯纓嘿嘿一笑,“老師傅了啊。”
“是啊。”方醒儘量控製著臉部動作幅度。
動作太大很容易被看出易容術的破綻。
但是就這麽任由沈濯纓留下,反而會造成妨礙。
他正在思考要怎麽找理由把沈濯纓支開,就聽身側啪嗒一聲。
兩人的視線都被瘦小少年吸引過去,瘦弱的的少年戴著鴨舌帽,麵色慌亂。
他似乎抹多了些膩子,把牆糊壞了。
“師父,怎麽辦……”少年的聲音因為不安有些僵硬。
“沒事。”
方醒隻是掃了一眼,隨即飛快地把多餘的膩子刮掉,抹平牆壁。
動作迅速簡潔,就像他說的那樣,是個做了多年的老師傅。
沈濯纓看那少年似乎是個學徒,笨手笨腳的,微微蹙眉。
如果這是假的,那未免演技也太逼真了。
再說,這個身高隻可能是方醒,但方醒一個大少爺,怎麽可能會打灰。
他放下戒備,交代了兩句,走了。
等人走後,方醒緩緩舒了口氣,掃了一眼身邊的小個子。
兩人眼神對視以作對話。
“剛才還好你反應快。”方醒鬆了口氣。
“繼續乾活,沈濯纓沒那麽容易放鬆警惕。”宋默提醒他。
既然汪寶善在這個房間出事,那麽秦家人一定會盯緊這個房間裏的人,他們不能鬆懈。
走廊。
離開會客室,沈濯纓完成了巡查所有工人的任務,回到茶水間休息。
“雖然可能會有人混進來,但最重要的房間裏的兩個人,都沒什麽可疑的地方。”他簡單闡述了一下自己的調查結果。
鐘菀菀盯著他。
“未必。”
“你能想象到方醒打灰的樣子嗎?沒可能的。”沈濯纓已經放下了警惕。
“方醒的大學舍友之一,是學土木工程的。”鐘菀菀提醒他。
以她對方醒的了解,沒有什麽事方醒想學學不會的,何況隻是區區刷牆的工藝。
“那我再去檢查一下。”沈濯纓頓時警惕起來。
鐘菀菀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分頭走。”
如果方醒真的敢混進來,她不會放過他的。
聽到鐘菀菀的話,沈濯纓微微一愣,旋即微笑起來。
他總覺得,她快接受他了。
鐘菀菀沒工夫管他是什麽心思,轉身走進會客室。
負責裝修的兩個人已經開始給牆貼瓷磚了。
鐘菀菀就站在兩人身後,盯著兩人把瓷磚貼完。
“她想做什麽?”宋默有些緊張。
有鐘菀菀在這裏盯著,他們要是一不小心露出破綻,很容易就被抓住。
而且鐘菀菀了解方醒,熟悉他的小動作,難保方醒不會被她抓住馬腳。
“我出去一趟。”方醒似乎另有主意,“我們的目的是拿到汪寶善去世的證據,直接問知情者也是一種辦法。”
他的意思是,可以去直接套秦家手下人的話。
宋默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有些危險,她還是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