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太真妃隻是點了點頭:
"看完就還給我,不要弄壞了!"
楊釗呆了呆,眼中閃過一絲驚詫的神色,這才低下頭來,繼續看去。對於詩詞,楊釗沒有什麼造詣,叫他擲骰子還差不多。
不過,就算是楊釗好吃懶做,不學無術,但也看得出來,這是首詩是寫得極好。
"好詩!確實是好詩。連我這個粗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讚美一個女人的。"
楊釗一邊不是很感興趣的敷衍著,一邊隨口問了句:
"宋王李成器!"
"什麼!"
就像一道驚雷落在大殿裡,楊釗目瞪口呆,差點眼睛都要掉地上了:
"宋王李成器怎麼可能!——"
楊釗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妹妹。這消息真是史料不及,楊釗簡直好像被一座大山撞中一樣。
"我還用得著對你說謊嗎信是幾天前送來的,這還是你過來之前的事!"
太真妃冷冷道。
"啊"
楊釗突然感覺自己的大腦不夠用了。幾天前這事他可是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但是這是為什麼啊他想做什麼"
冷靜下來,楊釗感到疑惑不已。
"哼,之前我還真是不明白,不過,現在聽你說的,我倒是明白了。我剛剛已經說了,李成器害怕了。他這是在刻意討好我們。"
太真妃冷冷道。想起之前受的那些委屈、指責、謾罵,心中還是有些冤氣。
"我之前還不知道這是宋王送來的,不過這好像不太好吧。……"
楊釗又拿起手中的信,又看了一遍,眉頭皺了起來:
"我雖然不太懂詩,但也看得出來,這首詩裡麵好像有些思慕的味道啊妹妹,這要是落到聖皇手裡,可不是什麼好事啊。宋王怎麼會給你寄這種詩"
"哥哥,你想多了。看看那紙上的字,像是宋王寫得出來的嗎"
不料,太真妃卻是冷冷一笑,毫不在意。確實,如果這首詩是宋王寫的,恐怕還真是免不了有些風言風語。
不過太真妃敢肯定,這根本就不是宋王的字跡。
"這個,原來不是宋王的筆跡嗎"
楊釗抄著信紙,尷尬的笑了笑。他剛剛就注意到了,這詩雖然寫得很好,但上麵的詩卻是歪歪扭扭,說起來真是有些難看。
隻是他初來乍來,對朝廷不了解,還以為這些大唐親王的字跡就是這樣。搞了半天,原本根本不是這個宋王寫的。
"哼,雖然不是宋王寫的,不過,上麵有他的大印。至少,這封他是過了目的,代表了他的意思。他想向用這種方式向我們示好是絕對沒錯的。"
太真妃鎮定道。
朝堂上的局勢,這種政治上的東西,換了以前,她是絕對看不懂的。但是詆毀和謾罵,還有那種來自朝堂上的非議,是一個女人成長最好的良藥。
現在的她,雖然還談不上什麼精通政治,但也已經絕對不是那個單純的,一無所知,什麼都不懂的女子了。
"妹妹,其實,如果宋王能夠向我們示好的話,說不定……對我們也是一件好事。"
楊釗斟字酌句,小心翼翼道。
聽得出來,妹妹對宋王有很大的不滿,這個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楊釗卻有一些不同的看法。從小在賭坊這種地方廝混,長大,楊釗對這種人情事故早摸的熟透。
宋王李成器是大唐的親王,位高權重,雖然一時被聖持貶斥,但是親王的身份擺在那裡。
兩兄妹初來乍到,在京師朝堂中也沒什麼依靠。雖然齊王和姚家那邊是支持自己的,但是楊釗查過,這兩家的名聲可不是太好,未必就真的是單純為了幫助自己。
如果能夠同時得到宋王李成器這樣的大唐親王的支持,那對兩兄妹在朝中的處境就會有很大的幫助。
賭坊之中最賺錢的人是誰莊家!
為什麼
因為不管誰和誰在賭,莊家永遠都能大小通吃,所有人通吃!
所以楊釗的意思,齊王和姚家太危險,把宋王一起拉過來,左右逢源,那才是對兩兄妹最有幫助的。
"哼,我受了這麼多苦,差點被他害死。就這麼放過,也太不甘心了。"
太真妃卻並不願意罷休。
"妹妹,那你想怎麼辦"
楊釗小心翼翼道。
"哥哥,你幫我寫一封,就說信已經收到,就問他一句話,君,何前倨而後恭也"
太真妃說著,一臉的譏諷。不出了這口惡氣,狠狠的譏諷李成器一翻,她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
"籲!"
聽到太真妃的話,楊釗反而心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至少,妹妹還願意寫信,那就說明她還沒有準備和宋王的徹底的撕破臉皮,這件事情就還有些轉寰的餘地。
"好!"
楊釗隻說了一句,就按照太真妃說的,轉身照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