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是我的病人,很多年前就在我這治療了,其餘的屬於個人隱私,我就不便於說太多了。”劉慧說的很隱晦。
夏沫染蹙了蹙眉。“他知道顧銘修也是你的病人嗎?”
“我們心理醫生對於病人的隱私是有保護責任的,至於網上是誰將顧銘修先生的治療記錄和診療單暴露出去……我會追查到底,這件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您要追究,我完全承認過失。”劉慧很抱歉的看著夏沫染。
“如果不是劉醫生你,那應該就是你們這裡的工作人員了,還請劉醫生查清楚。”夏沫染搖了搖頭,現在這種情況追究誰的責任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想知道我先生的病情,我作為他的妻子,有權利知道。”
“顧銘修有雙相情感障礙,你可以理解為躁鬱症,因為童年親眼目睹父母慘死,加上遭遇了很多重大刺激,所以極其缺乏安全感,很難與人建立親密的關係,但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他是個極度克製自己的人,會隱藏的很深,隻有在喝酒以後才會發作,平時沒有什麼危險和攻擊性。”
劉慧看著夏沫染,將顧銘修的病曆拿了過來。“抱歉,可能涉及隱私。比起韓承澤,顧銘修顯然要好了太多,至少他和你是有過親密關係的,所以顧銘修的病情我是很樂觀的。”
劉慧歎了口氣。“沒想到會出現殺人這件事,但我相信顧銘修,他不會殺人。”
“謝謝……”夏沫染聲音沙啞的接過病曆。
“顧銘修小時候有過一段時間的自閉傾向,就在他爸媽去世以後,那時候顧家老爺子就把他帶來見過我了,可以說……我是看著銘修長大的。”劉慧惋惜的搖了搖頭。
“既然您是看著銘修長大的,那我冒昧叫您一聲劉姨,劉姨……您很清楚銘修的現狀,很危險,我們都知道他沒有殺人,可他的情況並不樂觀,有太多人想要置他於死地,你那是他的心理醫生,也是一把雙刃劍,我相信肯定會有人找到您,讓您做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夏沫染直接說明了來意。“如果有任何人找到您,請您第一時間告訴我,可以嗎?”
劉慧點了點頭。“好。”
“謝謝劉姨。”夏沫染起身鞠躬。
“沫染是吧?”劉慧也跟著起身。“銘修很多次提起你,你是他病情沒有加重的藥,從他第一次來我這裡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
夏沫染眼眶有些泛紅,低頭深吸了口氣。
“小時候,他說他真的遇見了天使,他想保護自己的天使。後來有一段時間,他的病情加重,他說所有人都討厭他,所有人都會離開他,或許他才是最該死的那個。”劉慧抬手拍了拍夏沫染的肩膀。“希望你不要放棄他。”
全世界都可以放棄顧銘修,但是夏沫染不可以。
“謝謝……我不會。”
從心理醫生那裡離開,夏沫染躲在安全通道哭了很久。
如果她沒有重生,如果她還是像前世那樣對顧銘修,那他……該有多難過。
前世,他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在監獄的那三年,又是怎麼熬的。
……
警局。
“顧銘修,沫染都嚇壞了,你到底在等什麼?現在能自證清白的隻有你自己,你在想什麼?真的要等到定罪判刑?”陸哲怒意濃鬱的問了一句。
顧銘修看了陸哲一眼,沒說話。
“你就等吧,我看你怎麼收場。”
陸哲轉身就走了。
顧銘修肯定沒殺人,但現在的輿論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在公司的地位。
“哲哥,你看這個。”同事走到陸哲身邊。“這是出租屋外麵的監控,他前腳剛進屋,咱們警方接到報警後後腳就衝進去了,這也太巧合了,這麼短的時間……顧銘修應該殺不了人吧?”
陸哲看了監控視頻一眼,若有所思。“這個凶手很會算計。”
“可顧銘修為什麼不解釋啊?他也不是傻子啊。”
“他在等。”陸哲揉了揉眉心。
以他對顧銘修的了解,顧銘修一定在等什麼。
……
顧家彆墅。
夏沫染回到家的時候,麥樂樂和張魯臣他們都在。
“沫染,聽說顧銘修自己不辯駁。”張魯臣有些急。
顧銘修這是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