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姝收起陰狠的目光,神色淡然讓人進來。</p>
"南小姐,我已經按你的指示……"</p>
南月姝打斷他,"錢我會打給你,立馬離開京城,再也不要回來。"</p>
……</p>
車裡溫度很高,薑幼依舊在池妄懷裡瑟瑟發抖。</p>
池妄臉色晦暗不明,在昏暗之中更顯陰沉。</p>
但他心跳很快,胸膛滾燙,結實的手臂緊緊抱著薑幼,像要把她揉進骨子裡一樣用力。</p>
薑幼裹著厚毛毯,跟他濕漉漉的黏在一起,身體忽冷忽熱。</p>
車裡氣氛凝滯,隻有薑幼能感覺到他渾身繃緊,壓抑著怒火。</p>
良久,聽見他胸口起伏,喉嚨震顫,"讓賀詞給我滾過來。"</p>
前排司機後背一凜,"是。"</p>
到了公寓,池妄抱著薑幼進臥室,踢開浴室的門,把她放進浴缸。</p>
池妄把她身上的濕衣服一件件脫掉,看到她手臂上的掐痕,他動作頓住,眼底凝結起一層寒意。</p>
薑幼的手臂往回縮了縮,大概是他抓得太用力弄疼了她,池往鬆開她的手,挽起衣袖給她放熱水。</p>
薑幼一直不吵不鬨,抱著雙膝坐在浴缸裡,盯著自己受傷的腳趾。</p>
溫熱的水漫過她的胸口,池妄坐在浴缸邊,拿著毛巾緩慢地給她擦拭。</p>
薑幼抬起紅紅的眼睛,看著他在燈光下的側臉,忽然想到他跟南月姝抱在一起的畫麵,吸了吸鼻子,"……我想自己洗,可以嗎"</p>
池妄頓了頓,看她縮在水裡的模樣,撚起粘在她臉上的發絲,"好了叫我。"</p>
說完,拉起她的手,把毛巾放在她手裡,起身出去了。</p>
薑幼抱著膝蓋把自己埋了一會兒,直到水快冷了,她才開始清洗自己。</p>
她洗了幾遍,把泳池裡的消毒水味洗乾淨,才關了水,用浴巾裹好,打開浴室的門出去。</p>
房間裡光線昏暗,池妄坐在沙發上吸煙。</p>
他已經衝過澡,換了身衣服,聽見開門聲,在薄薄煙霧中抬起頭。</p>
看見她出來,用力把煙頭摁在煙灰缸裡,起身大步走過去抱她。</p>
薑幼掙了掙,仍舊被他一把打橫抱起。</p>
池妄把她放在床上,拿來吹風機,站在床邊給她吹頭發。</p>
薑幼頭發細軟,容易打結,她自己吹有時候都會勾著疼,但池妄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縫,輕得幾乎感受不到力道。</p>
頭發吹乾後,池妄扶著她躺下,轉身要出去。</p>
"哥哥……對不起。"</p>
身後傳來小小的一聲。</p>
池妄頓住,微微側過身。</p>
薑幼閉著眼睛,拉住了他的手。</p>
池妄垂眼看向攥著他的小白手,手指甲都在發白,他在床邊坐下,"為什麼道歉。"</p>
薑幼睫毛沾著淚珠在顫抖,艱澀開口,"我不該擅自跑去酒會。"</p>
池妄眼眸略深,"誰讓你去的"</p>
"玫瑰莊園的管家。"薑幼鼻頭通紅,"他說你喝醉了,讓我去接你。"</p>
池妄臉色冷了冷。</p>
薑幼看見了他眼裡的冷意,"我知道我的身份不適合去那種地方。"</p>
"對不起,讓哥哥丟臉了。"</p>
她縮回手,整個人埋進被子裡,她的胸口好悶,鼻子也很酸。</p>
"我沒怪你。"池妄把她從被子裡撈出來。</p>
"我知道你沒怪我,可我一想到自己被捉弄的場景,明明已經很丟臉了,還需要你來救我,幫我解圍。"</p>
她根本沒臉去看池妄,手指死死抓著被褥,帶著一絲難堪開口,"我自己被奚落無所謂,還要讓你跟我一起被大家笑話。"</p>
想到池妄為了救她,跟她一起忍受那些的目光。</p>
眼淚不爭氣的滾出來,她覺得自己好差勁,什麼都搞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