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盯著池妄的臉,他的表情凝滯了一瞬間,眸色漸漸變冷。
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薑幼從他漆黑的眼底,捕捉不到任何情緒。
池妄應該是想起來了,可他的反應,讓薑幼拿不準。
她有些害怕,欲言又止,試探地問,哥哥,你當年……是不是叫人教訓過他
池妄沉默地看了薑幼片刻,鬆開她,坐起來。
拿起茶幾上的煙盒,淡聲道,是有這麼回事。
薑幼心臟微微一麻,她不安地捏緊小手,指尖略微泛白。
難道真的是池妄
池妄點燃了煙,看著局促不安的薑幼,有話就直說。
薑幼低著頭,咬了下唇,哥哥,李寒星被你叫人教訓過後,就成植物人了。
池妄神色頓了一下,微微蹙起了眉,你懷疑是我做的
薑幼不敢去看他的臉,心虛地小聲問,是你嗎
池妄沒有說話,抬手吸了一口煙,冷冷瞥著她,這事誰告訴你的,洛懷州
薑幼隻覺得後背生寒,點點頭,心裡仍然害怕池妄出事,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坦誠告訴他,洛懷州手上有你的證據,是當年路口攝像頭,拍下了你的車。
池妄吸著煙,煙霧後,神色不明。
半晌,才幽幽開口。
小小,你告訴我這些,是認為真是我做的,怕洛懷州拿著這些證據,把我抓進去
是不是池妄,她不敢下定論,她心裡當然希望不是他。
可不管真相如何,她都不想洛懷州捏著對池妄不利的把柄。
哥哥,當年到底怎麼回事,你可以跟我說實話嗎薑幼抓住他的手,抬起通紅的眼睛,目光有些央求。
池妄看著她。
小丫頭緊張得快哭了。
池妄臉色緩了緩,把她摟進了懷裡,緩慢低沉地開口,小小,當年那小子寫給你的情書,我都看了。
為了不能影響你中考,我讓校長把你們隔開,讓他不要在你麵前晃悠,校長誤會了我的意思,把他勸退了。
你因為這件事,回家來質問我,我的確是派了人去警告他,讓他離你遠點。
這件事在三年前就截止了,後麵的事,我都不知情。
時隔三年,如果不是薑幼刻意提醒,他都忘記了李寒星這個人。
池妄每天這麼忙,這點小事,怎麼還記在心裡
薑幼相信池妄的話,心裡鬆了一口氣。
可是下一秒,她又提心吊膽起來,哥哥,你手下教訓李寒星的時候,你不在場對嗎有沒有可能是你派過去的人下手沒輕沒重,或者是推搡中,發生了意外……
池妄沉聲打斷了她的話,我相信我手下的人做事有分寸。
那你派去的那幾個人,還在你手下做事嗎薑幼追問,能不能找到他們
池妄擰眉,薑幼,我說過——
薑幼抓住了他去彈煙灰的手,眼神堅定地告訴他,哥哥,李寒星被人發現的時候,身上是有傷的。
池妄胸口微微起伏,我再說一遍,跟我沒關係。
薑幼看見了他眼底的不悅,依舊是溫和的態度,哥哥,當時你不在場,不知道具體情況,難道你不想弄清楚,還自己一個清白嗎
……
池妄站在陽台上吸煙。
夜已經很深了,最終他們沒有繼續聊下去。
彼此沉默了很久,池妄讓她上床去睡覺了。
薑幼知道池妄心裡有打算,她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不想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氣氛,聽話地躺在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