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隻差半寸就是眼球的位置。

她又疼又驚,發出道刺耳尖叫,下意識用求助的目光望向沈雲策。

可沈雲策卻像沒看到她的狼狽模樣般,仍穩穩坐在自己位置上,朝沈老爺子沉聲勸慰道:“爸,您冷靜一點,注意身體,沈妄自己也說了,他隻是在轉達那幾個人的供述,具體事實如何還有待考證,白音有嫌疑從現在開始調查她就是,您彆被帶亂了陣腳。”

沈妄當然能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回首直直看過去:“我說過了,有證據,而且是能徹底把她釘死的鐵證。”

“絕不可能!”

白音顧不上擦身上的汙漬,急切反駁。

“白音,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詞,叫物極必反?”

沈妄沒急著駁斥她,緩慢垂下眼睫,幽深漆黑的眸子如不可見底的深海般,明明不顯分毫波瀾,可壓迫感卻能絲絲縷縷彌散開來,盯得稍久便能讓人心生畏懼。

“你以為光頭他們幾個都是早年間身負命案的人,有這樣的把柄被你攥在手裡,就該理所應當的聽你擺布?你禦下實在狠過了頭,也謹慎過了頭。”

“從十年前大伯那場人為意外後,你就強行把他們送往海外藏匿,除非幫你做事,否則無權回到京北,甚至連父母重病離世都不能得到特許,他們表麵對你恭順,實則早就暗生怨懟了。”

“尤其是那個光頭男人,他年齡最長,頭腦也最靈活,早就看出你心狠手辣,對他們隻有利用沒有半分情義,為給自己在萬不得已的時候能有條退路,留了後手。”

“這些年你們每次麵見,他都有偷偷錄音,再暗中整理存檔,將存有文件的U盤封進項鏈裡日夜隨身帶著,因為他認定你太過不擇手段,早晚有垮台的一天。”

說著,沈妄從大衣兜裡拿出那枚幾分鐘前剛由手下交上來的銀色u盤,舉到難以置信瞪大雙眼的白音麵前晃晃,冷笑了聲。

“白音,沒想到對麼,你機關算儘大半生,最後竟會敗在個下九流的歹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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