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好像剛招來不久,都住在伯府外一處賃來的院子裏,往日除了姚忠聯係,沒見與其他人有聯絡。這些人的身手,應該都是做過護院、武師等等,詳細來曆臣還不知。”
“去查查。”
趙泰記下,又說道,“臣覺得,顧二姑娘與懷恩伯之間並不親近,父女之情淡薄。往日裏懷恩伯對姚氏所出子女多有詬病。懷恩伯病倒後,顧二姑娘沒有侍候過湯藥。”
“聽說懷恩伯昨日知道後,怒氣很大,將顧二姑娘叫去問罪。但是之後沒多久,姚氏趕去勸和,帶了顧二姑娘離開。懷恩伯叫幕僚寫請罪折子,在書房裏商議關了大半夜,最終一早就跪到宮門口了。臣覺得,懷恩伯請罪之舉,隻怕是顧二姑娘的建議。”
“這麽說,他上朝來請罪,還可能是他女兒的主意?”明宗的嘴角微微翹起,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味盎然的笑意,“這個顧二姑娘,顧如畫?是叫顧如畫吧?”
“是,此女今年十六。”
“朕倒是見過懷恩伯長女顧如慧,顧如畫與顧如慧比,長得如何?”顧如慧嫁到定國侯府,侯府老夫人進宮請安時,曾經帶過顧如慧進宮。
趙泰怔了一下,才又繼續回道,“臣未曾問過,想來容貌應該不差。”
“十六歲啊,這個顧如畫膽子倒是很大,聽起來挺有意思的。”明宗垂眸說了一句,擺手讓趙泰退下。
田昌偷偷看了眼明宗的神情,暗自將顧如畫這個名兒記下。聖上還未定是年末還是明年頭選秀,要是年末,顧如畫年齡倒是合上。要是明年的話……年紀相差倒也不大。
顧如畫不知道夏南和明宗都在派人查自己,在顧顯病倒後,她鬆了口氣。
這個父親躺床上,倒是少了很多麻煩。
為了放心點,她甚至都暗自讓秦三娘去將顧顯的藥倒掉些,免得藥效太好,顧顯太快好起來。
這事情,若傳出去,可是駭人聽聞之舉。
秦三娘初聽都愕然打量了顧如畫幾眼,瞞過賀嬤嬤和小廚房的人,一言不發地照做了。
顧顯吃了藥,第二天覺得頭痛如故,吵著換大夫。
新來的大夫看了方子,說是極對症的,姚氏隻好勸他安心養病,病去如抽絲,總得養上幾日。
顧如畫以為他分憂為由,從顧顯手裏替顧錦要了修繕顧宅的差事,催著顧錦快去督促工匠趕工。
伯府的管家權,她也催著顧顯開口,從錢氏手中要了回來。
錢氏自然不願,但是顧顯深信聖上對伯府不滿,都是因為他偏了顧家二房,此時哪裏還敢讓錢氏繼續管伯府的家?
顧如畫有顧顯撐腰,帶人堵了關雎院,錢氏咬牙暗恨。
“夫人,就將鑰匙和賬本交給二姑娘吧。”紅杏低聲勸道,“將來二公子若是……反正最後還得您來管家。”
她話說得含糊,錢氏倒是明白了這意思。
顧銘要是襲爵,這伯府內院的管家權還是得回到自己手裏。
她這麽安慰了自己片刻,才點頭,“你去將鑰匙和賬冊交給二姑娘,就說我身體不適,就不見她了。”
伯府的賬看著清楚,內裏可是另有乾坤,姚氏要管也好,賬上已經沒錢了,就讓她去填補吧。
顧如畫接過鑰匙和賬冊,聽到紅杏轉述的話,抬頭看了紅杏幾眼。
這是錢氏的心腹,也是顧顯的通房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