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往唐鶴年那兒看了一眼,“唐先生,您忙不?”
唐鶴年……你這麽問,我不忙也得忙了。
夏南以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幾聲,壓下了笑意。顧大公子這人啊,每次見他,自己好像總是想笑。一想到顧如畫那樣內斂謹慎的性子,卻有個這樣大大咧咧的大哥,他都能想得出顧如畫頭痛無奈又擔心的樣子。
唐鶴年本想跟顧錦說幾句,試探一下他對經商一道的看法,現在隻好先告退。
“顧兄匆忙過來,可是有什麽事?”
“這事吧——”顧錦想著該怎麽開口。自家二妹對他情根深種,萬一這夏南不願意,那二妹的麵子往哪兒擱?
而且,他也不知夏南的人品怎麽樣,萬一這人五毒俱全,和二妹壓根不合適呢。
“我聽說夏世子經常參加文會,胭脂河上,有幾家畫舫的文會挺受歡迎的,我二弟經常去。”顧錦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聽說夏世子文采風流,胭脂河上,您覺得哪個姑娘比較好啊?”
夏南愕然看了顧錦幾眼,顧大郎跑來跟自己探討哪個花娘好看?“胭脂河那兒,太過嘈雜,我不太去。”
“好,不去胭脂河好。”顧錦滿意地點頭,“我以前喜歡賭錢,夏世子喜歡玩色子不?”
“並無此愛好。”夏南坐直了些,總覺得顧錦的問話,帶著某種打量,讓他不得不深思熟慮一下。
顧錦更滿意了,“夏世子喜歡吃什麽菜?”
“並無特別愛好。”
“我聽說世子今年也十九了,王爺和王妃沒給您定親?”
夏南笑了,顧錦繞了這麽半天,原來是為了這句話?顧如畫應該不會讓他來打探,那就是顧如畫回府後,出了什麽事?
他心中想著,口中應道,“我三歲進京,父王和母妃遠在北地,也談不到婚事。”
“京中那麽多姑娘給你送東西……”
“咳——顧兄慎言,京中女子有些像北地女子一樣爽朗外向,但是我怎能敗壞人家閨譽?男女授受不親,顧兄這話可不能再說了。”
“夏世子,你看我家二妹怎麽樣?”
“令妹?”
“對啊,昨日您救了我們兄妹,我二妹自幼熟讀女戒,謹遵閨訓。她說蒙您救命之恩,不得不報。之前您在茶館遇刺,您又說我二妹也救了您,我就想啊,這真是救命之恩,一報還一報啊……”
夏南差點一口水噴出去,“顧兄,這一報還一報之說,有些……太過嚴重了。”
“對對,我就是那個意思。您不知道,我自幼讀書不好,所以讀得少,不會說話。我二妹不像我,她自幼就愛看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得又好,性格溫柔……那個,性情大氣和善。”
顧錦本想誇二妹溫柔的,可是想想顧如畫和夏南的幾次見麵,改了口,“我二妹恩怨分明,現在幫著我母親當家理事,做得也很好。”
“是,令妹乃是不可多得的女子。”
“唉——唯一不好,就是死心眼。”顧錦妝模作樣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