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畫隻好聽大哥的,坐到另一桌上,再走到夏南麵前,斂衽行禮,“多謝世子相助。”
今日之事,多虧了夏南的人,憑她自己,想做下這個局,不說別的,就神不知鬼不覺將顧銘從胭脂河那邊弄過來,自己就做不到。
夏南深深看了她一眼,虛扶了一把,“舉手之勞,無須見外。”
這話……顧錦疑惑地看了兩人一眼,他將馬車留給同賀後,自己坐了馬車要到成王府去接顧鈞,半路上被平安攔住,說夏世子送口信過來,讓他來五味茶樓。
他到了茶樓,夏南說找了兩個北地軍中退下來的軍士,正陪顧鈞練練拳腳,請他到雅座來一起喝茶聊天。
也不知怎麽的,就變成他和夏南一起下棋了。
所以,顧錦到現在也不知顧宅門口出了什麽事。
現在聽顧如畫和夏南的對話,他覺得不對勁了,這兩人打什麽啞謎?有什麽事二妹要讓夏南幫忙卻不告訴自己的?
身為大哥,尤其是這些日子,他自認為弟弟妹妹對自己越來越依靠的時候,忽然發現顧如畫還有事瞞著自己,顧錦覺得有些受傷,“畫兒,你有什麽事不能告訴我的?”
二妹信任一個外人,勝過信任自己?
“大哥,此事是夏世子發現的,他今日一早派人告訴我時,你已經離家辦事去了。”顧如畫生怕顧錦生自己的氣,連忙解釋,“我怕來不及,隻好請夏世子相助。”
說著,她將今日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顧錦聽到錢氏竟然安排人扔鞭炮驚馬,也是驚到了,隨後,又感到慶幸,“幸好鈞兒被夏世子接走了。”
“也幸好大哥不在馬車上。”
顧如畫並不知道錢氏做了什麽安排,但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既然錢氏安排的刑三,今日有反常舉動,她自然就不會讓顧錦和顧鈞入套。
若是直接讓顧錦不再接送顧欽,錢氏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她還得小心提防著。
所以,顧如畫就想看看,錢氏到底動什麽腦筋。
可是,乍然聽到錢氏竟然安排人故意驚馬,寧可賠上顧欽,也要害死顧錦和顧鈞時,顧如畫還是後怕不已。
“我真怕大哥那時在馬車上。”雖然她求夏南吩咐同賀,一定要讓大哥離開那馬車。可是大哥若是忽然犯了軸性,執意要留在馬車上,那該如何是好?
若是自己知道,自然是寧可放棄試探錢氏,也要終止計劃。可萬一同賀還未通知自己,大哥就讓馬車進了那條巷子呢?
“我這不是沒在馬車上嘛。”顧錦看顧如畫臉色不太好,安慰道,“你看你都把顧銘弄出來了,我見到他就討厭,還怎麽留馬車上?就是可惜了馬車。”好歹是伯府的馬車,又是一筆銀子。
“馬車隻是死物,壞了也就壞了。”
顧錦橫了她一眼,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一輛馬車,就算普通點,也得上百兩銀子。”
看顧如畫又要開口,顧錦又大方地擺手,“算了算了,財去人安樂,就當破財消災了。”
他沒看到當時的慘狀,可顧欽也在馬車上,又問道,“顧欽也受了重傷?”
“他還好,大夫說手腳骨折,應該能養好。”
“那就行了。”顧錦一點兒不糾結。
雖然因為顧欽年紀小,未曾像顧銘那樣作妖,這些日子接送,他對顧欽的印象也比對顧銘、顧如玥好。
但是,他很想得開,人家和顧銘才是親兄弟,歎息一聲,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