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笑得出來?”
“哈哈……對不住,我……哈哈,我實在忍不住……”顧如畫就覺得,夏南此刻的心情,應該挺懊惱的。
夏世子的魅力,原來在女子中,也不是無往而不利的啊。
他名滿京城,多少閨閣女子視他為夢中情郎。
因為有這自信,牛思提出想嫁他時,她和夏南兩人都未有懷疑。
錢大昌想嫁女聯姻,不奇怪。
錢氏女若是見過他,起了心思,也不算意外。
可偏偏錢氏悄無聲息到了雲州,還馬上就與牛思有了聯係,這就讓人起疑了。
對夏南來說,這滋味肯定不好受。
顧如畫正笑得高興,夏南羞惱之下,一把將人抓過來,直接堵住了嘴。顧如畫笑聲堵在喉嚨裏,眼角餘光看到小柔一腳邁進門,見到兩人情形,一捂臉掉頭就跑出去了。她氣得連連拍打夏南的胳膊,讓他鬆開。
夏南先是羞惱,看顧如畫漲紅了臉,嘴角浮出笑意。
等到兩人分開,顧如畫發現自己衣衫都淩亂了,恨恨地瞪了夏南一眼。夏南看到她那眼神,胳膊一抬,顧如畫丟不起這人,沒敢再強,轉身跑回內室去整理衣衫。
等她整理好衣衫,再出來時,坐得離夏南遠了些,“這兩人,會是何時勾結在一起的呢?你說,牛禦史,是不是和錢大昌認識?”
“這兩人是同鄉。”這點時間內,同賀已經將兩人的聯係給查到了,送了紙條進來,夏南捏著紙條,“另外,那兩個在小蠻麵前多嘴的人,其中一個,也是他們同鄉,都是登州定海縣人。”
“那錢大昌,其誌不小?”
“估計也是伺機而動。他手裏捏著一個莫須有的秦王遺孤,再結交我。若是我有意,也許他要一個從龍之功。”
“可是……牛禦史當初是死諫,才會被皇城司抓了。”
“牛重光,是個心懷社稷的人。他親眼看著為了登仙台民不聊生而死諫,是為了道義而死。”夏南對於牛禦史,還是很有好感,“我剛認識他時,他還是個縣令,苦於豪強為患,卻還是儘力想為百姓做主。這人,是個好官,無愧社稷。”
“那牛思為何恨你?是不是錢大昌有兒子與她指腹為婚?”
夏南臉色有些怪異地看看顧如畫,“畫兒,你怎麽……也愛看話本子嗎?”
“我是女子,自然能揣摩幾分人家的意思。”她就是覺得,牛禦史遇難,他們對牛思,好歹也是救命之恩,為何牛思會恨夏南?隻能是遷怒。也可能,她恨所有皇室子弟。
“也許牛思是覺得,她與未婚夫婚約無望,牛禦史對聖上抱有希望,是因為還有你這個夏氏皇室中人,處事公正,素有賢名。”
“原來我在你心裏評價這麽好。”
顧如畫說不下去了,“對還是不對,不如我們去問問牛思。隻是,要是她和錢氏真的有關聯,此事應該怎麽處置?”
“先拖一段時間,讓錢大昌看看,他到底想走什麽路吧。”他要是想扶持秦王遺孤為君,挾天子以令諸侯,那這聯姻就是權宜之計。他要是隻是想要個從龍之功,那這聯姻隻是試探。
“可是我讓同賀去抓了那小丫鬟……”
“嗯,所以,夫人發怒了。”夏南說著,抬手摸著桌上的一個春瓶,衝顧如畫露出了一抹興味的笑意。
顧如畫看到他那得意的笑,氣得牙根癢癢,終於——抓起春瓶一下砸到夏南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