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勉強睜開眼睛,艱難地搖搖頭,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從嘴型來看應該是「快走」。
都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在擔心他的安危,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他一定要把男人帶出去。
先前被磨得能看到骨頭的傷已經好了很多,握槍肯定是不成問題的,他常用的那把給了仇肆護身,隻能拿出其他備用的。
他試著握了握拳頭,還算靈活,這麼近的距離肯定不會出差錯,子彈上膛,對準,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砰」「砰」兩聲,腦袋如同西瓜一般炸開。
這樣總不能再爬起來了吧,路野上前將男人小心拉起,慢慢帶出那個危險的區域。
「芷蘭那裡還有藥嗎?快給他瞧瞧。」
從他把人扶起來,芷蘭的視線就沒移開過,她很清楚,這個人已經是具屍體了,現在還能喘氣完全是因為還沒死透。
實在不忍心實話實說,正當不知如何是好時,厭熾接過了他扶著的人,「這點兒小傷還用麻煩小丫頭,我來幫你。」
他是最擅長控製的邪神,在他眼中,隻要他想,一切東西都是可控的,包括流逝的生命。
隻不過,他從來沒有嘗試過這種方法,風險很大,但高風險才有高回報,就當是給他的小黑巧編織一場謊言的美夢,作為捉弄的補償。
他的方法簡單且粗暴,男人的死亡主要是因為血液流失加上傷勢太重,這裡沒有條件輸血,但他可以止痛加刺激,讓大腦誤認為身體還活著。
隻不過無論怎麼做,最後的結果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簡單來講,厭熾的方法不過是將回光返照的時間延長了些,男人能堅持多久就要看他的求生意誌有多堅定了。
「祁溟寒走之前和我說,希望你們所有人都能好好活著,現在這些人中,隻剩下你,我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可以做到嗎?」
單單是這樣似乎還不夠,小誠和許之誠互為對方活下去的唯一依靠,最清楚怎樣才能激發出求生的欲望。
「如果你想隊友的死亡從「xx小隊,無一生還……」變成「xx小隊與偽神勾結……」,大可以繼續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