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未醒來時，鼻息間是醫院的消毒水味，耳邊隱隱有著人的啜泣聲。</P>

費力轉動了下眼眸，她看到了坐在病床邊的楊淑蕊。</P>

“媽，我怎麼了？”</P>

“沒事，”楊淑蕊見到她醒來，趕忙將臉上的眼淚拭掉，“你隻是低血糖暈倒了，彆擔心，補補身子就好。”</P>

薑未沒懷疑。</P>

她原本就有低血糖，今天可能是哭的太厲害，才會突然暈倒。</P>

楊淑蕊給她掖了掖被角，聲音因為哭的太久變了調：“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P>

薑未搖頭，看著自己母親雙目泛紅，反過去安慰她：“媽，我經常低血糖，習慣了。”</P>

“好，”楊淑蕊勉強露出笑容，“你身體不好，在這多住幾天。”</P>

薑未不喜歡醫院的味道，不僅是因為奶奶，還因為傅晏。</P>

這裡，總讓她不自覺想起他。</P>

但對上母親擔憂的雙眸，她還是聽話地點了頭：“嗯。”</P>

病房外。</P>

傅晏穿著白大褂，透過微開的門縫看著裡麵的場景。</P>

小姑娘睡在床上，麵色蒼白。</P>

他的手裡是她的腦ct片。</P>

林祈年站在他身旁，麵色陰晴不定。</P>

他沒想到，薑未竟然得了遺傳性腦瘤，和楊淑蕊當年患的病是一樣的。</P>

楊淑蕊年輕時生活條件優渥，哪怕拖到後麵手術，時機也算早。</P>

但薑未不同。</P>

她生病早，發現遲，而且瘤體偏大，處於腦神經部位，手術難度極大。</P>

如果保守治療，效果微乎其微。</P>

到後麵，她會更加痛苦。</P>

林祈年抬了抬下巴，示意借一步說話。</P>

傅晏跟著他到走廊儘頭，麵色凝重。</P>

他是國內外科的一流醫生，清楚手術成功率極低。</P>

“傅晏，”林祈年不甘心，但眼下能救薑未的，隻有他一個，“你有多少把握？”</P>

兩人在麵對薑未的問題時，難得達成一致。</P>

傅晏沒瞞他，如實道：“不到一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