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戰魂,有的獨自成行,有的則是兩三結伴,在戰魂林中不斷巡視著。
“這些獸族戰魂的實力,也是不一,有神魔之境以上的實力,也有神魔之境以下的實力,倒是不一而足!”
風七暗歎一聲,就飄然向前,且一直使用破法之眼來掃視周圍,絕不讓自己和此地的戰魂碰麵,一是他不想招惹這些麻煩,再者也是不願打擾這些曾經寧死不屈的獸族英靈。
或許戰魂林內的獸族戰魂,已經不能算是真正的靈魂之體,隻是曾經那一戰中,無數獸族之人的不滅戰意所化,甚至這些戰魂都沒有完整的靈智,但在風七看來這也沒有什麼不同,至少戰魂林本身就是一個證明,證明百獸靈域在曾經經曆過什麼。
隨著風七的不斷深入,所看到的戰魂也是越來越多,其氣勢也是越來越強,風七前進的路也是越來越不順,實在是避不過的時候,他就會在小草的幫助下躲在樹乾中,以此來躲避自己和戰魂的正麵相遇,然後等戰魂離開後,再出現繼續向前。
行走的戰魂林中,風七的心也是難免的有些緊張,感覺自己就像是潛入一個軍營的刺客一樣,不斷躲避著來回巡視的兵士,隻要一不小心就會暴露行蹤,就會招來大批兵士的圍殺。
一天之後,風七就看到了一隻應天王境的獸族戰魂,那是一條巨蟒,通體足有萬丈之巨,龐大的身軀宛如一座移動的山峰,在戰魂林中不斷遊蕩著。
“泰坦巨蟒……”風七一驚,急忙躲入旁邊的一顆大樹內。
很快,這條泰坦巨蟒就緩緩從風七藏身的大樹旁邊遊過,並沒有任何停留,並很快過去。
直到這條泰坦巨蟒徹底遠離,風七才無聲無息的從樹乾中浮現,並繼續朝著既定的方向向前。
戰魂林的範圍並不是很大,隻有方圓萬裡,這樣的距離,對於一個正常的三法境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可對於現在的風七來說,卻又是步步危機,走走停停,躲避隱藏,好在每一次都是有驚無險。
且隨著他的不斷深入,遇到的應天王境級彆的戰魂都越來越多,且不乏一些傳說中的強大妖獸。
就這樣走走停停,風七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來到戰魂林的中央,來到一個巨大的深坑前。
這個深坑占地足有方圓數萬丈,深也有萬丈,看似倒也不算什麼,但深坑內卻並沒有迷霧籠罩,從而能將坑內的一切都看的清楚,那是滿坑的獸族骨骸。
這些骨骸大的足有萬丈,小的隻有巴掌大小,各種形態,各種族群,飛禽走獸,蛇鼠蟲蟻,無所不包,但現在都隻是一具白骨而已,就這樣堆積在一起的森森白骨。
不知道這坑內堆積了多少的獸族屍骸,也不知道這深坑到底有多深,能堆積無數獸族屍骸。
深坑內,雖然沒有迷霧籠罩,能讓站在坑邊的人,清楚的看清坑內的情況,但這坑中卻彌漫著一種強大的氣機,那是戰意,無形的戰意,仿佛能感受到這些獸族屍骸生前的滔天戰意。
戰天戰地,寧死不屈,哪怕魂歸幽冥,哪怕堆屍成山,也無懼一戰,無懼生死。
是什麼讓他們不懼生死,是什麼讓他們拚死一戰,即便明知道會死,依舊毫不畏懼,是為了自己身後的家園,是為了自己的親朋族群,還是為了自己的傲骨尊嚴,但不管是為了什麼,他們都選擇了戰。
血戰到底,至死不休。
哪怕死去,戰意依舊不滅,依舊守護著這片戰場,用無聲告天,吾之戰,何畏天,吾身即死,吾戰意不滅。
站在坑邊,看著坑內的森森白骨,風七的神色出奇的凝重,在他眼中,仿佛這不再是滿坑的白骨,而是一個活生生的獸族生靈,正在仰天怒吼,逆天而戰,即便知道自己會死,即便知道自己無力改變,但他們依舊奮不顧身的衝向天空,發出自己最後的怒吼。
一個個身影衝天,無數道身影衝天,一個個身影墜落,無數道身影墜落,他們的不甘,他們的怒吼,他們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最為純粹的戰意,不為其他,隻為與天一戰,即便屍滿大地,血染蒼穹,也在所不惜。
這一刻,風七的神色淡漠,眼神悠遠,仿佛靈魂已經飛向曾經的戰場,而他的身上也莫名的流露出一種戰意,且這股戰意越來越強。
很快,風七的衣衫,長發就無風自動,仿佛戰意在升騰,信念在燃燒,那是無懼與天一戰的戰意,那是不惜逆天而行的信念。
就在風七身上戰意越來越強的時候,其後方突然出現一個龐大的身影,這是一個獸族戰魂,一個足有百丈之高的巨猿,全身充滿著爆炸性的力量,雙目如電,不怒自威,其威勢正是應天王境,但其身上的戰意之強,要比風七之前所遇到的應天王境戰魂更強。
“泰坦巨猿!”
凝重的聲音響起,一道倩影就出現在風七身後,與這隻泰坦巨猿相對,正是小草。
小草現在的神情很是凝重,泰坦巨猿和泰坦巨蟒差不多,都具有泰坦血脈,且泰坦巨猿還要更勝一籌,其實力之強,在同級獸族之中都是拔尖的存在。
這隻泰坦巨猿是應天王境,境界就比小草高的多,彆說是她,就算現在是風七,恐怕也無法與這隻泰坦巨猿抗衡。
泰坦巨猿那圓瞪的雙眸,看了一眼小草之後,虛幻的眼神不由的一動,隨即就發出一聲低吼,虛空都為之一震。
可就在小草嚴陣以待之時,又是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泰坦巨猿身前,麵朝小草。
這是一個男子,一個中年男子,但身體也是虛幻的,氣勢不顯,更顯深邃,更無明顯的戰意流露,顯得雲淡風輕。
隨著這個男子的出現,那泰坦巨猿也安靜下來,並直接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