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而為,何懼道哉?”
“吾之意誌,何懼蒼天?”
“即便是死,吾也要死的坦坦蕩蕩,豈會為苟活一命,而卑微求存!”
“吾之可死,亦不會跪伏求生,吾可逆天戰死,亦不會低頭乞命,此乃吾之意誌,吾之不屈,吾為生靈最後的驕傲!”
風七的意誌,風七的不屈,風七最後的驕傲,最終化作一聲仰天怒吼,如欲與蒼天對峙,他身上的戰意也轟然暴漲,滾滾戰意如滔滔洪水橫掃四方,從近天神山上每一個人的身上掠過,讓每一個人都當場變色,讓每一個人都麵露震驚。
身在那滾滾戰意之中,每個人都仿佛自己置身在千軍萬馬之中,置身在無數生靈的滔天戰意之中,置身在那些明知必死,卻依舊逆天而戰的無數生靈之中。
不管是三法境,是尊者,還是王尊,此刻在那戰意之中,都莫名的心生一種渺小,仿佛自己成了那無數逆天而戰的生靈中的一份子,成為那無數生靈中毫不起眼的存在,那聲聲怒吼,那道道戰意,讓他們心神激蕩,讓他們熱血沸騰。
在他們眼中,那還在攀登石梯的身影,就是戰天戰地的不屈之身,即便蒼天鎮壓,也要全力一戰,至死不悔。
這一刻,近天神山上的每一個人都滿心震驚,不管他們是否想殺那個人,但此刻,在那沸騰戰意的激蕩下,他們再無其他想法,隻有震驚。
或許是心中熱血的沸騰,讓近天神山上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股戰意,且是越發強烈,但有些人卻很快發現這一點,並全力壓製心中升騰的戰意,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但有人卻沒有,任由心中的戰意,與風七身上的戰意相互輝映。
而這樣的輝映,卻在無形中加強了風七身上的戰意,此刻的他,就像是大海一樣,容納條條河流,讓自己更加澎湃。
這一刻,整個近天神山上已經被衝天戰意占據,有風七的戰意,也有其他人的戰意,彼此交織,是風七的戰意激發了他人的戰意,還是他人的戰意加強了風七的戰意,此刻都已經不再明了,或許都有,或許這籠罩近天神山上的戰意,就是他們共同的戰意,不分彼此。
身為神魔武者,不管善惡,能夠走到今天,誰心裡還有一些熱血,誰還沒有一些戰意,此刻,在風七那沸騰的戰意引導下,他們才無所顧忌的釋放自己,釋放自己深處的戰意。
儘管近天神山上的人數不多,也有將近一半的人強行壓製了自己心中沸騰的戰意,但剩下那些人的戰意,還是在無形中幫助了風七,讓他前進的步伐更加堅定。
隻是這一點,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探究,隻是在眾人眼中,風七那早已被鮮血染紅的身影在無形中變得更加挺直,彰顯著一種不屈的傲然。
一步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伴隨著鮮血,但每一步都那樣堅定,堅定的沒有一絲畏怯,更沒有一絲猶豫,即便下一步就是死亡,依舊是無所畏懼的邁出。
在眾人的目光中,那戰意籠罩下的染血身影,最終還是踏出了石梯的最後一階,踏上了近天神山的最後一層。
也在這一刻,風七所承受的天之威嚴才驟然消失,壓力的驟然退去,也讓他那一直都在苦苦支撐的意誌出現了一絲放鬆,挺直的身軀一晃,突然半跪於地,雙手按在地麵上,撐起那疲憊不堪的人血身軀,而他身上的戰意也在如潮水般退去。
同時,近天神山上那些受風七戰意影響的眾人,他們身上的戰意也在逐漸消退,但此刻,他們臉上的震驚之色卻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強烈。
因為身為尊者的箭天下登上了近天神山的最後一層,成為第一個踏足那裡的人,至少是他們所認為的第一個。
慕華榕在短暫的震驚之後,就平靜下來,因為他猜出箭天下就是逆天者風七,既然是逆天者,能踏上近天神山的第九層,倒也不是不可理解了。
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他們不知道箭天下就是逆天者,所以他們更是震驚和意外,一個實力表現並不算非常出眾的尊者,竟然能將那麼多天才妖孽全部壓下,踏上今天身上的第九層,這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合理。
無論是尊者賽場的前三名,還是王尊賽場中的前三名,哪一個不是絕世妖孽,哪一個不比箭天下表現出眾,哪一個不比他強,但在這近天神山上,他們卻完全輸給了箭天下,輸給了一個他們並不在意的人。
這樣的結果,是他們之前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此刻,所有人沉默,不管之前是無視箭天下的人,還是嘲諷他的人,至少此刻,他們的無視和嘲諷再也沒有任何意義。
足足片刻之後,風七身上的鮮血才完全停止,疲憊不堪的身體也得到了一定的緩解,當他緩緩起身的時候,黯淡的眼神微微一動,他此刻才發現原本籠罩殺戮之心的黑暗奧義之力已經散去,但他的殺戮之心卻依舊平靜如常。
“難道那殺戮之心的擁有者沒有來到這裡?”
“不可能……殺戮之心的擁有者,沒有一個善茬,怎麼可能連一個優勝者都混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