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濤麵帶苦笑,悄悄湊在陳陽耳邊說道:“所長,你彆介意,這老頭兒就這麼個脾氣。”
吳家山以前有個外號叫倔驢,就是因為脾氣臭,在林業所副所長的位置上,乾了大半輩子,臨到退休,也沒能往前進一步。
“沒事兒。”陳陽不在意的笑了笑。
走進院子之後,看到吳家山正蹲在那兒,搗鼓著一輛破舊的電三輪。
陳陽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笑著說道:“這三輪車經常斷電吧,這個簡單,我會修。”
“你會修三輪?”吳家山驚訝地揚了揚眉。
陳陽蹲了下來,隻是簡簡單單,改了一下電瓶的線路,插上鑰匙一扭,車子立馬通電了。
“咦,真好了!”吳家山有些驚喜。
這電三輪買了有些年頭了,各種小毛病不斷,最讓他頭痛的是,車子經常斷電,動不動就趴窩。
他坐上三輪車,試著去外麵騎了一圈,發動機運轉流暢。
“所長,你這手藝可以呀?”周濤佩服地說道。
吳家山把三輪車騎進院子,滿臉笑嗬嗬。
“你問吧,有啥案子要找我了解?”他現在對陳陽的態度,倒是好了很多。
“叔兒,你知道王衝嗎?”陳陽問道。
“殺豬匠的徒弟?”吳家山顯然是知道王衝的。
“對,就是他。”陳陽點了點頭。
“他不是失蹤很多年了嗎?”吳家山不解地問道。
關於趙武的案情,市公安局還沒有公布,吳家山自然不知道趙武就是王衝。
“他以前是不是和林業所的徐所長,關係不錯?”陳陽問道。
“你說徐傳武啊,那個時候林子裡野豬多,經常跑出來毀壞鄉親們的莊稼,徐傳武喜歡打野豬,王衝殺豬是把好手,徐傳武打到野豬後,經常找他幫忙殺。”吳家山眼中露出回憶。
“隔壁鄉的楊富貴,周興旺,這兩個人你認識不?”陳陽問道。
被他擊斃的那兩名持槍歹徒,身份已經查清楚了,是陽東鄉旁邊楊樹溝的人。
這兩人在鄉裡,有點小名氣,收留了一群刑滿釋放人員,壟斷了縣裡的沙石生意。
並且,根據走訪調查得知,這兩個家夥,平時就非常喜歡打獵。
兩人養了五六條獵犬,每天晚上,都喜歡牽著獵犬,跑去山裡打野雞和兔子。
“楊富貴我不熟,不過周興旺倒是印象比較深,這個王八犢子,當初打過我兒子。”吳家山語氣恨恨。
“這兩個人,和你們徐所長關係怎麼樣?”陳陽問道。
“沒聽說他們認識啊?徐傳武現在可是當了副市長,能和那兩個地痞交朋友麼?”吳家山一臉困惑。
“那你以前,和徐傳武的關係怎麼樣?”陳陽盯著他問道。
“我要是和他關係好,他升了副市長,我多少能跟著沾點光,至於混成現在這樣麼?”吳家山自嘲一笑。
“能和我聊聊,徐副市長不?”陳陽給他散了一根煙。
“他啊?其實也沒什麼好聊的,大學生畢業,一來就當了林業所的所長,瞧不起我這種大老粗。”
“那個時候的大學生,是真的值錢啊,後來一路青雲直上,現在都當上副市長了。”
“像我們這種沒文化的大老粗就不行了,在崗位上辛辛苦苦一輩子,也沒落個什麼。”吳家山抱怨著。
“他能打野豬,槍法應該很好吧?”陳陽眯著眼睛問道。
“好什麼呀,說起來,他槍法還是我教的。”
“嗬嗬,這小子是個白眼狼,跟我學打獵時,師父前師父後,嘴甜著呢。”
“後來就翻臉不認人了,嫌棄我話多囉嗦,還故意給我穿小鞋。”
“呸,什麼玩意兒!”吳家山吐了口唾沫。
他對徐傳武沒多少敬意,反正他現在就是個農民,就算罵了徐傳武,他又能把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