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不迎戰,已經不由她考慮了。
掛斷周明電話,殷宛音的手機卻還是一直在響。台裏嫉妒她、討厭她的人有,但喜歡她關心她的也大有人在。
消息一經傳出,原本向殷宛音傾斜的天平瞬間調轉了方向。
誰贏誰輸,還真的說不準了。
……
蔣丞屹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正在公司加班,臨近深夜,晏崢打來的電話讓他將手中的文件扔到一邊,煩躁地解著領帶。
“嫂子有沒有找你?”
“沒。”
晏崢焦慮地用食指撓了下額角,“屹哥,這事吧,我那天就隨口一說,我沒想到她竟然上心了。”
蔣丞屹點了一支煙,隨後走到落地窗前,透過窗戶看向外麵。
不遠處是嘉屹灣,但蔣丞屹知道今晚殷宛音沒留在那。最近公事太多,外界都以為他拿了塊爛地是自尋死路,家族的那些人也生怕在這個項目上無法獲利,通過蔣勳給他施壓。
但他一概不理,甚至一個眼神都不給對方。
殷宛音像是知道他在忙,絲毫沒打擾到他,讓他分心,但是沈茹婧這麽明擺著惡心人,他能讓?
看了眼時間,蔣丞屹滅了煙,拎著西裝外套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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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湖國際的燈儘數滅著,皎潔月光透過窗簾鑽進屋內。
玄關門鎖開啟的聲音嚇了殷宛音一跳,卻又讓她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這事蔣丞屹早晚會知道,但她又不想麻煩他去解決。
沈茹婧的事就像你本來有一個隱私的底線,對方一再試探,你順從一次,就會有更過分的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她完全侵犯了你的私人領域,讓你在她麵前毫無保留,方才作罷。
思考間,蔣丞屹走進了臥室。
西裝外套夾帶著一股寒涼氣息很輕易地衝破屋內的溫暖,他坐到床邊,殷宛音開了床頭燈,枕著胳膊定睛看著他。
自從上次聚會結束,兩人還沒私下相處過。結婚兩個字像是一道屏障阻隔在兩人之間,雖然誰也沒再試探著突破,但是幾日不見,殷宛音很想他。
“加班了嗎?”
蔣丞屹捏著她的手,低沉地“嗯”了一聲。
“快兩點了,還不睡?”
殷宛音尋著蔣丞屹的手掌,將臉貼在他的掌心上,舒服的長籲一口氣。而蔣丞屹則將另一隻手探進被裏,沿著殷宛音的背部線條,上下摩挲。
她像是一隻乖巧貓咪,更往蔣丞屹身上蹭了蹭,汲取他身上的養分,釋放自己的煩悶。
冰涼觸感沒讓她驚醒,與溫熱融合更引她沉溺其中。
“泊於。”
“嗯?”
樂意聽見殷宛音的稱呼,蔣丞屹手上力度加重,動作卻更顯溫柔。
“泊於?”
“乾嗎?”
殷宛音不回答,再次叫了聲,“蔣泊於?”
蔣丞屹抽回手順勢脫了西裝外套,他掀開被子作勢要壓上去。殷宛音卻嬉笑著推開他的肩膀,“去洗澡,不喜歡涼氣。”
蔣丞屹也沒想怎樣,隻是看得出來她心裏藏著事也壓著情緒,借故逗她開心罷了。
浴室水聲陣陣,殷宛音卻絲毫沒有睡意。
床腳是他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衣櫃打開有他的睡衣、家居服、西裝襯衫,櫃子拉開還有他擺放整齊的貼身衣物。
真好,殷宛音想,這樣真的好。
她擁有蔣丞屹,蔣丞屹也屬於她。可她的私心又希望他沒那麽優秀,沒那麽惹眼。
水聲停下,幾分鐘後腰間圍著浴巾的蔣丞屹走了進來。
他的頭上搭著一條毛巾,發絲垂在額前,眼中少了往日淩厲,褪去西裝革履的束縛,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殷宛音坐起身,朝他伸手。蔣丞屹了然的將頭上的毛巾遞給她,坐到她身邊。
水珠沁進毛巾,瞬間消失不見。緊靠他的身體,殷宛音似乎能感受到他肌膚傳來的熱,險些灼傷她的肌膚。
熱氣褪散,殷宛音卻貼著他更近。
蔣丞屹手掌放於殷宛音腰後,一巴掌的大小,不盈一握。
“過幾天我去英國出差,有沒有想要帶的。”
“去多久?”
“十天左右吧,我儘量快一些回來。”
頭發半乾,殷宛音走出臥室去拿吹風機。再回來後手指穿過他的黑發,沒幾分鐘,短發便乾透。
她將吹風機暫放於床頭櫃上,蔣丞屹一伸手,將她拽坐到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