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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嬌寵 抱走柴犬 4909 字 5小時前






張宇的一席話讓殷宛音怔愣住,腿上的手機連著響了兩聲,她沒來得及看,注意力全然都在張宇身上。

“你說你媽媽怎麽了?”

眼看車開到了小區門口,張宇將車停下,解開安全帶和殷宛音細細說了一遍。

“我,因為我家裏一直都知道我很喜歡你,所以那天見麵之後你雖然拒絕了我,但是為了麵子我沒敢說。本想拖幾天的,但是沒想到我媽媽要去醫院鬨,也沒想到被你男朋友看到了。”

殷宛音完全被蒙在鼓裏,即便是聽著張宇說這些話,她也覺得自己像是個局外人似的。

她將張宇的話串聯起來,好半晌,才恢複理智,“我理解的,你沒有如實把我的話和家裏說,對嗎?”

張宇點頭,“對。”

殷宛音惱火,“你也太過分了,你不覺得你這麽做會給我帶來困擾了嗎?如果你沒攔住你媽媽呢?如果她上樓鬨了呢?我爸生病了在住院,如果影響到他身體健康你能負責嗎?”

張宇再次點頭,“知道,我知道,真的知道了。但是,但是我到底也把我媽攔住了,沒讓她上去鬨啊,所以你能不能和你男朋友說一聲,讓他高抬貴手,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殷宛音一聲冷笑,“你還想有下次?”

“我說了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但是你男朋友也太霸道了,我父母的工作,我的工作,我們家親戚的工作他都插一腳進來,你這樣讓我很難做。”

“你難不難做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又沒有回應你什麽,是你活在你自己的世界裏。張宇,我希望你清楚,我認為你我之間僅僅是陌生人,你傷害我,那我是一定要還回去的,所以我不覺得我男朋友這麽做有什麽問題。至於站在你的立場上你覺得他做的不對,那是你自己的事,如果當初你不為了自己麵子考慮不和家裏說實話,後麵也不會有這麽多的事。”

張宇臉色由紅轉白,雙手攥成拳頭,“這個忙你就是不幫嗎?”

殷宛音斜睨他一眼,拉開車門,動作稍有停滯,回頭又和他說道:“我為什麽要幫你?搞笑。”

……

殷宛音從張宇車上下來徑直往小區裏走,一路上都在平複自己的心情。

相比較於對他的厭惡,更讓殷宛音疑惑的是蔣丞屹怎麽沒把這件事告訴她。

身後有車連按了幾下車笛,殷宛音才從思緒中抽離過來,也才回了頭。

蔣丞屹從那輛低調的商務車上下來,走上前接過她手中的包。

“給你發微信怎麽沒回?”

殷宛音握著電話,倒是沒明說,“和同事聊兩句,沒注意。”

蔣丞屹牽起她的手,往自己車上走。

“明天我讓人來你這把房子收拾一下,這麽長時間沒住,晚上先去我那。”

殷宛音動作有點機械,心裏沒有抗拒,但也沒太順從。

原來蔣丞屹知道了自己和張宇相親的事,甚至用自己的人脈製衡著張宇母親的工作。

想必他剛剛也看到自己是從張宇車上下來的吧,可為什麽還裝作沒事人一樣。

蔣丞屹的車裏依舊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布置,但殷宛音用餘光打量他,卻覺得有點陌生。

-

時間一天天過去,殷宛音的生活表麵上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可實際卻是暗藏洶湧。距離基因檢測結果出來也更近了,她的一顆心懸而未落。本打算待事情了結,要和蔣丞屹徹夜長談一下,卻不想蔣家人先打破了這平衡。

早上播完新聞,台裏的導播急匆匆趕到直播間,遞給下一檔節目主持人插播稿件。

殷宛音沒當回事,收拾了東西往外走,待回到工位,剛戴上耳機,就聽見頻率內的聲音響起。

“插播一條最新消息,國外知名酒店品牌山白集團今日宣布已收購蔣衡集團旗下JH酒店20%股份,同時將與蔣衡地產合作共同開發度假村項目。”

殷宛音手拿一支簽字筆,靠坐的姿勢,眉眼夾著疑惑。

JH酒店是蔣丞屹父親,蔣衡地產又是蔣丞屹的,兩家公司同時都和山白集團產生了聯係。

殷宛音放下筆,在電腦中搜索起“山白集團”,卻隻是淺顯的一些基本信息,反而更讓人心生疑慮。

……

外界紛擾聲不斷,蔣家的氣氛也不是太好。

中式裝修的別墅客廳內,雕花座椅分別列於客廳兩側。沉香嫋嫋,與光相交,能分辨出七彩的顏色。

蔣勳坐在最左邊,看似沉著冷靜,但心裏免不住打鼓。對麵的蔣丞屹,悠閒地剝著橘子,將橘絡堆放到一側後招呼傭人拿走泡水。

蔣勳壓著火,客廳沉默又寂靜的狀態沒存在多久,就見樓梯處傳來聲響。兩人扭頭,是許久未見的蔣經天走了下來,同時站起身。

蔣經天一頭花白的短發,臉上有歲月的痕跡,神態卻不似年老一般,精神矍鑠。即便是在家也穿著得體的正裝,是他對蔣家的尊重,也是給予自己的束縛。

蔣經天走到座位前將手掌向下壓,麵前幾人便落了座。

“我不過是外出休養一段時間,家裏就鬨出這麽大的事。”他端起一早備好的公道杯,將茶湯分到品茗杯中,吹了下茶香氣,淺淺喝了一口,語氣卻陡然變得嚴肅,“父親沒個父親的樣子,兒子沒個兒子的樣子。”

蔣勳站起身,“對不起爸,我沒教育好泊於。”

蔣丞屹也隨之起身,“對不起爺爺,我和父親的事驚動您了。”

蔣勳瞪向蔣丞屹,意外他竟直白的把兩人矛盾說了出來。

“蔣泊於,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麽?”

蔣丞屹看都沒看蔣勳一眼,自顧自地說道:“山白集團是我私人產業,這次收購JH集團完全是我私人行為,接下來我會依托山白集團,以度假村為契機,進軍酒店業。”

蔣丞屹毫不掩飾自己做過的事,更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他膽敢把自己的布局說出口就代表這個局已經完成八成,剩下的兩成是水到渠成。

“你們父子倆多年一直相安無事,為什麽會到這一天。”蔣經天並未深究蔣丞屹的布局,卻是追究著問題的根本。

蔣勳認為蔣丞屹有錯在先,搶先開口,“為了個女人,一個毫無家世背景、極其普通的女人。”

“我蔣丞屹和誰在一起從不看她的家世背景,她有我蔣丞屹,就極不普通。”

“所以你現在要為了她和我徹底撕破臉是嗎?”

麵對蔣勳的質問,蔣丞屹反倒冷笑,“是您先要和我撕破臉的,您忘了之前我怎麽說的?動她,我就動您手上的產業。”

“啪!”的一聲,蔣勳的巴掌落在蔣丞屹臉上,清脆一聲響,他的臉頰逐漸有手掌印浮現。

“好了!”

蔣經天厚重的聲音響起,蔣勳縱使生氣也不敢再動作。

蔣經天將茶杯放於一側,站起身,緩步走到父子倆麵前。他細細打量著蔣丞屹的臉,後坦言,“你爸這巴掌打的還是輕。”

蔣丞屹微微低頭。

“家裏怎麽鬨都好,擺到台麵上來就是在丟蔣家的臉。你不要忘了你姓什麽,你流的是誰的血。”

蔣丞屹沒再開口,隻靜靜聽著蔣經天訓話。

許是有人撐腰,蔣勳腰杆挺的更直,時不時補充兩句,火氣發泄的徹底。

不知何時,蔣經天已坐回自己位置上,蔣勳也罵的累了,喘了口氣。

“行了,該罵的也都罵了。”

見蔣經天發話,蔣勳趁機還想說什麽,卻聽他再次揚聲“手上的工作先放下,去祠堂待上三天,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的過錯。”

蔣經天冷言說出這話,完全堵住了蔣勳接下來要說的話。他本想借機讓蔣丞屹答應不再動他手上的產業,要適可而止,可現在卻再沒了開口的機會。

……

書房內,蔣丞屹坐在沙發上,對麵的蔣經天翻看著山白集團的資料。

“你可以選擇很多種方式接手你父親手上的產業,但是偏偏選擇這麽一種當眾打他的臉,泊於,你腦子越來越靈活,心卻越來越狠了。”

蔣經天將文件合起又扔到桌上,臉上看不出情緒,整個人的狀態也和在樓下的時候截然相反。

“您和我都知道蔣衡集團要以守為攻才能在動蕩不安的局勢之中存活下來並且一直前進,山白集團就是推動整個蔣衡集團不斷向前的作用力,您一早就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否則當年你能這麽順利的創立山白集團?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養了這麽多年?”

蔣經天話鋒一轉,“我既然放手讓你去做,就相信你的判斷力和執行力。但是我今天要和你說的不是生意,實際是什麽,你心裏清楚。”

蔣丞屹自然是懂,他放下手握的茶杯,同時開口,“您想知道的,奶奶不是都告訴您了。”

“啪!”

蔣經天手掌猛拍桌麵,“我看你真是放肆了。”

蔣丞屹不得不起身,走到書桌前站住,“對不起爺爺。”

“說,怎麽回事?”

蔣丞屹將殷宛音的事一五一十的交待,當然,省略了她父親生病的事。

蔣經天的確知道殷宛音的事,但是他更知道一些蔣丞屹都不知道的事。待他說完,沉默片刻。

“想必你急著出手也是因為最近外麵的流言蜚語聽到了不少,他們為你的婚事操碎了心,不論出於什麽目的,終歸是你的父母。”

蔣經天苦口婆心的話讓蔣丞屹覺察不好。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不需要聯姻來鞏固自己的勢力,我也相信你和那姑娘之間的感情很深。”

“爺爺……”

蔣經天抬了下手,“今天之前,你父親找到了我,他和我說之所以反對你和她的事,不是因為她出身平凡,而是因為她對你不是一心。”

蔣丞屹遲疑了一下,看著蔣經天的反應大抵明白這句“不是一心”是什麽意思。他不想知道蔣勳為什麽會這麽說,但卻非常堅定地開口,“我完全相信音音的為人。”

“我也相信你看人看事的眼光,也對這些消息的真實性持懷疑態度。但是泊於,你完全被感情蒙蔽了雙眼,你在看她的時候根本就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蔣丞屹隻覺荒唐。

“我相信你奶奶問過你,到底會不會愛人。我現在也同樣問你這樣一句話,你會不會愛人?如果你父親說的是真的,那麽她值不值得你去愛?如果你父親說的是假的,那麽能讓你父親編造出這樣的謊言來中傷人家姑娘,你作為兒子,作為愛人,你要怎麽權衡利弊這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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