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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明謙然的飯局約在蔣家會所。
蔣衡集團有自己的私人會所, 除了用於集團公事宴請外,就是蔣家人平時私人用途,但是這種情況較少, 因為不是誰都有資格接受蔣家人邀請, 到蔣家會所。
殷宛音沒來過這裏, 明家兄弟更是同樣。
跟在蔣丞屹身後的這一路, 即便是再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也不免對她的身份感到好奇。
包廂安靜,蔣丞屹接過殷宛音的外套遞給侍應,又替她拉開椅子, 親力親為地做著這些小事,更是引人側目。
明謙然還沒來, 殷宛音不免多問, “你約他們在蔣家會所, 豈不是告訴所有人你們關係匪淺?”
“我隻想讓大家知道我和你關係匪淺。”蔣丞屹勾住殷宛音的脖子,將她往自己懷裏帶。
她主動搬到嘉屹灣不過一天時間, 蔣丞屹就恨不得把她揣在衣服口袋裏隨身帶著,也恨不得把兩人關係告訴所有人。
可他還想著明謙然的話,時刻告誡自己不要太著急, 音音心思敏感,壓力巨大,這樣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不加掩飾的真心話聽到愛人耳中更是蜜感加倍, 殷宛音雙手摟住蔣丞屹的脖子, “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
蔣丞屹想了一下, “嘴上好像說過, 身體上好像沒有。”
“關身體什麽事。”畢竟在外麵, 殷宛音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和你說正經的呢。”
蔣丞屹攥著她的手, 一根一根地揉捏著,“聽過,也感受過。”
殷宛音滿意聽到的,頭靠在蔣丞屹肩膀,對方剛要親下來,包廂門打開,明家兄弟走了進來。
被人看見親密摟抱,殷宛音也不似之前扭捏害怕,反正這兩人在她這兒已經稱不上外人了。
“這地兒真不錯,改天明屾傳媒也弄一個。”
明謙然將外套遞給侍應,邊解著襯衫袖扣,邊環顧四周打量著。
“就一小傳媒公司,犯得著嗎,挺燒錢的。”蔣丞屹語氣中滿滿的不以為意,聽上去卻不會讓人惱火。
“名利場的飯局多的數不勝數,大不了,我收費。”
“那豈不是有意要從我手上搶生意了。”
明謙然落座,“如果有可能,何不一試?”
殷宛音對兩人雲裏霧裏的對象見怪不怪了,她也不管是是真要搶,還是說著玩,隻忙著和明謙和打招呼。
侍應將菜上齊,蔣丞屹舉杯,對著明謙然又看向明謙和,“這杯,敬你。”
包廂有那麽幾秒鐘安靜,明謙和有點意外,看了明謙然一眼,對方點頭,他端起酒杯,與其相碰後一飲而儘。
男人之間很多事情不必多說,我肯端酒,你肯飲儘,一切便是過眼雲煙。
接下來的時間,蔣丞屹和明謙然繼續熱聊。從國外留學經歷,到回國接手家裏事業。
殷宛音聽不懂裏麵太詳細的,但看著蔣丞屹的狀態卻覺得有點新鮮。
“我雖然不在這個圈子,但也聽過這樣的流言,放眼國內能讓蔣丞屹端酒杯敬酒的怕是還沒出生。”
明謙和忽然開口,殷宛音收回視線看向他,對方端著酒杯,晃了下手腕。
“這句話是說蔣丞屹自己不用求人,他要什麽一個眼神就有人送到。今天他主動端這酒杯一定也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你。”
殷宛音給自己倒了杯酒,她了解蔣丞屹,自然也明白他的用意,“因為你是我爸爸的醫生?”
“如果不是這點他沒必要攢這個局,你是他的軟肋,這點如果你看不懂,我可看的真真的。”
“我看得懂。”殷宛音頗為驕傲,勝券在握的姿態回頭看了蔣丞屹一眼。
在和明謙然熱聊的他像是感受到了什麽,轉頭迎上她的目光。沒說什麽話,也沒什麽動作,隻是隔空相望,卻讓人臉紅心跳的。
明謙然伸手擋住兩人視線,蔣丞屹不悅,“掃興。”
“想看回家看,又不是剛在一起。”他收回手,繼續剛才的話題。
而不遠處的殷宛音也收回視線,卻和明謙和感慨著,“蔣丞屹身邊人很多,但稱得上朋友的很少,我知道的隻有晏崢和周儉。”
“這點我哥不一樣,你看他溫溫和和的,但是狐朋狗友一大堆。不過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覺得他超級難相處,但現在竟然無論什麽樣的人都能相處下去,真是奇怪。”
“他們性格不一樣,你哥很會做人,由上至下沒有一點架子,但是蔣丞屹不是,他沒有平易近人那根筋,即便是有也被蔣家的名號壓的半死。”
“嗯,這倒是真的。”明謙和感慨,“我可沒少聽蔣家的事,說的最多的就是蔣丞屹。別人說得罪蔣家人會死,但是得罪蔣丞屹會生不如死。”
殷宛音對這話不置可否,她相信蔣丞屹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手段可以做這樣的事。
“可是你不知道,我覺得和你哥在一起的時候,他不太一樣。”
明謙和探頭看過去,“有嗎?”
“說不好是哪裏……”殷宛音又偷偷看了兩眼,思慮再三,“你哥性取向沒問題吧。”
明謙和直起身子,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
“要不我明天開始叫蔣總姐夫吧。”
殷宛音蹙眉,“叫什麽姐夫?”
“你年紀比我大,我叫姐夫正合適,這樣能斷了我哥對他的念想。”
“你覺得你哥真喜歡他?”
明謙和忍不住彈了殷宛音額頭一下,“想什麽呢姐姐,我哥性取向不知道多正常。再說了,姐夫那眼睛掛你身上似的,時不時就得看一眼,生怕你丟了,你還擔心他?”
這話說的殷宛音心裏怪高興的,她偷偷笑了笑,模樣燦爛讓明謙和看了出神。
“好像自從認識你就沒見你這麽笑過。”
殷宛音替明謙和倒了杯酒,又舉起自己的酒杯,“年齡上我的確是你的姐姐,但是一些時候還要靠你照顧,謝謝你謙和,謝謝你告訴我那件事。”
殷宛音主動提起,明謙和鬆了口氣。
“我當醫生這幾年見過很多患者和家屬,無論這病情是否嚴重,治療手段是否先進,大家的反應都很一致,先抗拒,再接受。你知道這件事的反應都在合理範圍內,我擔心的是你會一直逃避,不肯麵對。”
“我,我說不好。”殷宛音思考著,同時坦言,“從平城回來我一直沒有給家裏打電話,不太敢。而且這件事我也一直在找機會跟蔣丞屹說,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