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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明謙然電話的時候, 蔣丞屹正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心不在焉的看著殷宛音的微博關注多了個“chowchow”。

對麵助理提醒他接下來幾天的工作，詢問他幾個臨時邀約該如何安排，他也是無心顧及。

電話倏然響起, 他抬手示意助理暫時停下, 接聽的同時起身走到窗前。

“有時間嗎？”

“喝酒？”

“幫我哄個人。”

電流中是幾秒沉默, 緊接著響起一聲嗤笑, “犯病別犯我這兒。”

“殷宛音。”

蔣丞屹蹙眉，“什麽？”

“她稿子沒寫好，我罵了她一頓, 哭著走的。”

“你有病吧，寫不好你不會好好說？罵人？你罵她？我投了那麽多錢讓你請人, 什麽稿子非要讓她寫？”

明謙然將電話移開一些, 待聽筒中蔣丞屹指責聲漸落, 方才開口問道：“哄不哄。”

“不哄。”

“好，你不哄我找別人哄。”

明謙然絲毫不為所動, 把電話外放，繼續說道：“上次見紀峘北，他還問我宛音有沒有男朋友, 他身邊好幾個兄弟都是單身，剛好有這個機會讓他幫著介紹介紹。”

聽聞這話，蔣丞屹音色不免沉了幾分, “你激我。”

“不是激你。”明謙然當真翻著微信上紀峘北發來的照片, “我隻是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我當壞人把人惹哭, 再找個好人去哄。送上門的機會你不要, 有的是人想要。”

“明謙然。”

“你和宛音熟，她喜歡什麽樣的？”明謙然找了幾張照片, 看上去還不錯，“給你發了幾張照片，都是峘北給我的，幫著看看。”

“我去。”

明謙然指尖一頓，下一秒動作流暢地退出微信，將電話放於耳邊。

“你是這檔節目的投資人，於公於私我都得和你提前知會一聲。她這稿子整體方向不行，都要改。”

“我隻管把人哄高興了。”

“她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正需要有人安撫她的情緒。”

“我說了我隻管把人哄高興了。”

“還真是一對兒，臭脾氣一樣一樣的。”

明謙然自顧自地總結，話雖然不好聽，但蔣丞屹卻沒生氣。

-

從明屾傳媒出來，殷宛音便直接回了家。

夜幕降臨，寫好的稿子散落在客廳沙發周圍，殷宛音靠坐在沙發一側，手握一罐啤酒，連喝幾口，還是想不通。

回家後她又聽了一遍池歡的采訪錄音，也把所有資料都看了一遍，卻還是沒明白明謙然話裏的意思。

被他罵了一頓，卻還是找不出問題，殷宛音感覺自己多年建立起來的自信心都被擊垮，堪稱遭遇職業生涯第一個滑鐵盧。

鬱悶堆積，殷宛音又打開一罐啤酒。一整天沒吃什麽東西，胃倒是有點難受。

殷宛音拿出不少薯片餅乾，另外又點了外賣，做完這一切乾脆打開電視，隨便找了檔綜藝看。

節目不斷輪換，殷宛音卻愈發心思煩躁。

不是說這種高油脂高熱量的食物會釋放多巴胺，激發大腦皮層的愉悅度，讓人心情放鬆嘛，可她依舊感受不到任何快樂。

殷宛音乾脆將遙控器扔到一側，手臂抱著雙腿，將頭埋進膝蓋。

電話鈴聲倏然響起，她以為是外賣到了，看也沒看的就接聽。“喂您好。”

“下樓。”

耳邊是熟悉的聲音，殷宛音猛地抬起頭，撥開眼前散落的頭發，看了眼手機屏幕，確定後聲線稍有遲疑，“下，下什麽樓？”

“我在你家樓下。”

“我沒在家。”

“你燈開著。”

可能是酒喝多了，殷宛音腦袋一抽，連忙起身將燈關上。

黑暗籠罩的那一刻，殷宛音卻也當即清醒，可為時已晚。

電話那頭一聲輕笑傳來，殷宛音認命似的將頭磕在牆壁上，輕輕一下，卻儘顯尷尬。

“你下來，或者我上去，自己選。”

“我下去。”

……

殷宛音簡單收拾了一下，臨出門前拿起手機的時候又見到蔣丞屹發來的微信，讓她把寫好的稿子也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