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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宛音來醫院的當晚, 華玉蘭就徹底清醒,身體各項指標也趨於正常。
蔣丞屹接到爺爺電話的時候兩人還在睡著,被迫清醒, 時間也不過剛六點多。
大抵是不在平城也不在屾城的緣故, 殷宛音覺得身心難得的輕鬆, 抱著蔣丞屹就不撒手。
“晏崢過來了, 帶你去見奶奶,然後晚上一起吃飯?”
殷宛音悶悶地“嗯”了一聲,沒幾秒又抬頭, “想吃燒烤。”
蔣丞屹低頭有些意外,“怎麽就喜歡吃這種東西?”
蔣丞屹想起之前陪她在平城吃過一次, 他倒是沒什麽特別愛吃的, 沒想到殷宛音這麽喜歡。
“聽說這裏的燒烤特別好吃, 正趕上我最近沒什麽工作,叫上晏崢我們一起去吃啊。”
蔣丞屹想了想, 隨即點頭,“行,我給晏崢打電話。”
……
殷宛音和蔣丞屹到醫院的時候晏崢剛走, 和他打完招呼蔣丞屹便去送,而殷宛音則進了病房。
清醒後的華玉蘭氣色還是不太好,她伸手把殷宛音叫了過來。
“奶奶好, 我是殷宛音。”
華玉蘭的氧氣麵罩摘下, 換成了吸氧軟管, 她笑了下, 聲音有些無力。
“我知道, 當初泊於推薦我聽你節目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他心裏的地位不一般。”
華玉蘭伸手,殷宛音順勢握住。
“我知道他爺爺和你說了一些話, 但是奶奶也要告訴你,不要被什麽身份家世束縛住,你就是你,泊於喜歡的就是你這個人,認準的也是你這個人。”
“我知道奶奶,和爺爺聊完,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華玉蘭費力地點頭,“你是個好孩子,從你看完我的那本古籍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剛才還和你爺爺聽了你的新節目,特別好,特別有意義。謙然也是個好孩子,明家的孩子不會錯的。”
提起明家,殷宛音低聲問詢,“奶奶,我不知道蔣家和明家多年恩怨是怎麽回事,那現在呢?”
“哦,這個啊。”華玉蘭搖搖頭,“是你父親明德當年從泊於父親手裏搶了一部分生意,所以這個梁子就一直結下了。不過你不用擔心,這都是正常,商場如戰場,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泊於父親咽不下這口氣是他的事,這麽多年我和你爺爺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無所謂的。”
華玉蘭解釋完倒是又問道:“對了,你和泊於的事和家裏說了嗎?”
殷宛音搖搖頭,有些歉疚。
“我媽她因為我走失多年精神受了點刺激,所以暫時沒敢和她說我已經結婚了。”
“同為父母,我可以理解你媽媽的心情。而且別說是娶了明家的孩子了,即便是娶其他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能這麽偷偷摸摸的,像什麽樣子。”
華玉蘭鬆開拉著殷宛音的手,伸到枕頭下摸了半天,卻沒摸到,表情便是不太好看。
“泊於。”
剛把晏崢送走的蔣丞屹剛好回來,聽見華玉蘭喊他連忙走到病床前。
“怎麽了奶奶?”
“我的那個首飾盒呢?”
蔣丞屹眼神四處看了看,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個首飾盒,倒是挑眉。
“對,就是這個。”
華玉蘭手搭著蔣丞屹,殷宛音同時將病床升起,讓華玉蘭能靠坐著。
“來孩子。”華玉蘭招呼著殷宛音坐到她身邊,她將首飾盒打開,裏麵竟是一對翡翠耳環和手鐲。
可能是剛收到父母送她的那套翡翠項鏈,殷宛音怎麽看這套怎麽覺得熟悉。
“眼熟吧。”華玉蘭問著,殷宛音不禁抬頭,“您怎麽知道?”
“這套翡翠首飾總共有項鏈、耳環和手鐲。是當年蔣家的傳家寶,但是其中的項鏈因為變故被抵押出去,流落在外多年。”
殷宛音震驚住,看看華玉蘭又看向蔣丞屹,對方顯然也驚覺意外。
“你爺爺這麽多年一直想把項鏈拍回來,但是這次的拍賣會我剛好生病,他忙我的事就把項鏈忽略了,沒想到輾轉到了你手裏。”
華玉蘭拉著殷宛音的手,把盒子遞到她手心上。
“現在我把剩下的耳環和手鐲給你,這套東西曾經是蔣家幾代繼承下來的,擁有這套首飾的人就是蔣家的女主人。隻不過自從項鏈被流失後這件事就一直沒再被延續。現在好了,現在東西在你手上,擁有這個你就擁有整個蔣家。”
殷宛音覺得手上這套首飾沉甸甸的,不僅是首飾重量,更多的是華玉蘭話裏的意思。
“奶奶,您的意思是……”
華玉蘭拉著蔣丞屹的手,三人交握在一起。
“蔣家早晚是你蔣丞屹的,而蔣丞屹的妻子隻能是殷宛音,也必須是殷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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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出來,殷宛音堅決要把首飾送回酒店再出來。
蔣丞屹打趣她放車裏就行,他蔣丞屹的車沒人敢偷,可殷宛音還是緊張萬分。
“幾代人繼承下來的東西都在這,丟了賠不起是一方麵,我豈不是成了蔣家的罪人了。”
“你哪裏是罪人,你是功臣。”蔣丞屹語氣輕鬆,“奶奶的那本古籍是有什麽魔力吧,把你這個孫媳婦帶回來不說,連流失多年的首飾項鏈也回來了。”
殷宛音懷抱著,可心裏卻有點不是滋味。